羽陽公主笑顏如花,拉起沈安寧的手,在她白嫩細滑的手上摩挲了兩把。
“妹妹如此懂事,甚好!”
“父皇也累了,今日的春日宴就到這吧!眾卿家請回吧!”
台下眾人紛紛起身行禮“遵旨!”
羽陽公主嬌笑著起步。
心想著,這皇宮也呆夠了,繁文縟節全是規矩,現下開個新地圖,去燕王府耍耍。
走了兩步,又回身瞧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兩人,
“有趣!”
燕洵仍長跪在地上,他不明白。
在羽陽公主自小便與他認識,從未對他有過什麼情愫,怎麼突然就非自己不嫁。
明明自己和沈安寧漸入佳境,卻又走上了不歸路。
見公主扶著皇帝離開,燕翎才敢跑過來。
“二哥哥,這是怎麼回事?”
今日一天發生的事,反複刷新著她的三觀,讓她本就不大的腦仁,疼痛難忍。
大哥哥歸來,二哥哥被迫娶公主,嫂嫂正妻變小妾……
還有更抓馬的劇情嗎?”
旁邊的沈安寧突然臉色慘白,保持著剛才的動作,直接暈死了過去。
“嫂嫂,嫂嫂……”
昏暗的燈光下,燕洵正拿著濕毛巾擰乾,放在沈安寧的頭上。
心裡愧疚的不行,想著沈安寧必是受不了刺激才會昏死,燕翎卻把今日沈安寧不慎落水,又中了苗疆金蠶蠱的事一一告知。
隻癡人心頭血,現在就可以挖給她,但是情人淚?他內心實在沒把握自己到底在不在沈安寧的心裡。
他低垂著眸子,想起今日沈安寧跪在她旁邊勇敢地說降妻為妾。
他的心裡更是忐忑起來,試問哪個真心愛人,願意與彆人分享自己的愛人。
如若現在有人告訴他,自己也想親一親沈安寧的話,他估計能直接拿刀把那人的嘴割了。
而沈安寧這樣做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根本不愛他。
更何況,他今天不是沒看見那個長得和燕臨九分相似的人。
雖說他臉上被紅疹蓋住了大半,但是那個眼神他比誰都認得。
是燕臨,沈安寧的少年情郎回來了。
這是不是她如此決絕的另一個原因。
騙我說什麼隻要我醒來就和我在燕王府好好過日子。
他燕臨一回來,這些話又都不算數了。
說什麼降妻為妾都願意?
我看你恨不得和我斷絕了關係,好撲向燕臨的懷抱,再續情緣吧!
想到這,燕洵使勁攥住了拳頭。
袖長細致的骨節發出哢哧哢哧的響聲。
他傾身在沈安寧的額頭上啄吻了一下,“沈安寧,你既已嫁我,此生都隻能是我的人。”
情人淚,我替你要來便是!
驛館內,
丫鬟稟報“公主、駙馬,小侯爺燕洵求見!”
兩人對視一眼。
他來做什麼?
燕洵走進來,直接坐下。端起茶幾上的茶水飲了一口。
“哥哥,好久不見!”
燕洵起身圍著男子轉了一圈,“燕臨,你倒是好,消失這一年,不僅抱得美人歸,當了駙馬爺,你可知道沈安寧是怎麼過來的嗎?”
“她險些被她那狠心的爹娘嫁給屠夫,若不是我次次出手相救,怕是早就被大卸八塊了。”
“你不是最疼愛的,看不得她受半點委屈的,如今怎麼裝做無動於衷啊?”
男子隻默默聽他說,麵上卻不見一絲波瀾。
燕洵也不惱,淡淡開口“我不管你有什麼苦衷。現在沈安寧中了金蠶蠱,缺一味情人淚。若七日蠱毒未解,她必身死。
如今還剩最後一日,你好自為之!”
說完轉身離開。
見燕洵回來,南黎和青竹忙上去,追問“情人淚,可是要來了?”
燕洵臉色煞白。
“今夜,他必來!”
不管他裝的多像,但是他看沈安寧的眼神,從來就沒有變過。
是夜。
一黑色人影翻過院牆跳入沈安寧的屋內。
陸鳶和燕洵躲在暗處,“小侯爺,那人……”
他擺手示意陸鳶退下。
臉漲得通紅,額頭青筋暴起,瞪著一雙泛紅的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前方,牙齒咬著嘴唇,一雙大拳頭捏的咯咯作響。
為了救沈安寧的命,他已顧不得這般了。
哪怕是放燕臨與昏迷中的沈安寧共處一室,他也得忍得。
屋內,燭火即將燃儘,昏黃的燭光搖曳,灑在沈安寧蒼白的小臉上。
男人穿著夜行衣,黑紗蒙麵,隻露出一雙猩紅的桃花眼。
他站在那,手緊緊攥成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下一秒,他悄悄走近,坐在榻上,看著躺在那裡的沈安寧,紅了眼眶。
“阿寧,我來晚了。
讓你受苦了,是我不好。”
那聲音激動又伴著委屈。
她肯定是怨自己的,但是這三年,他又是怎麼熬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