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
資料全是關於朝楠被謀殺的調查,太過血腥的照片,季元熙也不想多看,直接放在了旁邊,把其他搜索到的證據瀏覽了一遍。
江海說“時間太倉促,警方那邊也還沒有調查報告,這些都是原始證據。”
季元熙微微點頭,不置可否。
江海繼續道“根據調查顯示,警方沒有找到任何破案線索。”
“如果能那麼容易找到線索,你認為我還會有興趣看這些惡心的東西嗎?”
“季先生的意思是?”
“把這些文件銷毀,不要讓人看到了。”
“是。”
季元熙看了眼病房方向,又道“明天一早安排衛子陽出院。”
“是。”
第二天上午,衛子陽迷迷糊糊地醒來,看到季元熙已西裝筆挺地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了。
“你可真能睡的,都快中午了。”季元熙頭也不抬地說道。
衛子陽揉著亂蓬蓬的頭發,打了一個哈欠。
季元熙放下報紙,打量了一下他“準備一下,一會出院。”
“啊?”衛子陽驚道,“我的腳還沒有好呢。”
“這種小傷回家養。”
“我還燒著呢。”
“會有人一天三次給你量體溫的。”
衛子陽不是嬌氣的人,可還真不想那麼快就出院,在得知小傑重傷之後,他總覺得心裡有什麼放不下,幸好季元熙給他換了病房,可還是不太放心。
怎麼辦呢?再弄點什麼不舒服的事情出來?
“不要動什麼歪腦筋,趕快換一身衣服跟我走。”季元熙像是有讀心術一樣。
衛子陽隻得認命,慢吞吞地換衣服,準備出院。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換好衣服的衛子陽坐在床上。
季元熙黑眸在他臉上掃過,一句話也沒有說,徑自走出病房。
在他的字典裡恐怕永遠沒有尊重二字,衛子陽無奈,推開護士的攙扶,自己坐到了輪椅上。
出了醫院他們並沒有直接回金水港,而是中途停在一家餐廳前,說是吃了飯再回去。
季元熙依然是昂首挺胸走在前麵,後麵跟著坐著輪椅的衛子陽。
菜上了一桌,還沒吃過東西的衛子陽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其他什麼都顧不上了,先吃飽再說。
季元熙卻基本沒怎麼動過,始終隻是看著他吃。
“你不吃嗎?”衛子陽塞了滿嘴的食物道,“一會我吃光了你可彆罵我。”
季元熙涼涼瞥了眼“喂飽你我還是沒有問題的。”
總覺得他說這話有無恥的歧義,但饑餓的衛子陽沒有深究,繼續吃東西。
端上來一碟烤魚,季元熙拿起盤上切好的一小塊檸檬,把檸檬汁均勻地灑在烤魚上,然後放在衛子陽麵前。
衛子陽看了眼被他捏扁的檸檬,插起烤魚塞到嘴裡。
季元熙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道“知道我昨天為什麼要打你嗎?”
衛子陽噎了一下,努力把食物咽下去。他問這個問題乾什麼?他有什麼目的?想要獲得什麼樣的答案?心思轉了一番,試探地回答“因為我不聽話?”這個答案總不會惹怒他吧?
“是夠不聽話的。”他威嚴地回答。
什麼人啊這是!衛子陽腹誹。
季元熙擦了擦手,淡淡道“你還是不笑的時候比較好看。”
“彆人都說我笑起來好看。”
“他們眼睛都瞎了。”季元熙不容置喙地總結。
衛子陽無奈。
“以後沒事不準亂笑。”
連笑他都要規定限製?衛子陽欲哭無淚“對你還是對彆人?”
“對我不許,對彆人更加不許亂笑。”季元熙訂下不平等條約。
衛子陽哦了一聲,忍辱負重簽下不平等條約。
“乾什麼,不滿意?”季元熙發現他在嘀嘀咕咕。
“沒有!不敢!”
“那你苦著臉乾什麼?”
“是你不讓我笑的,那我隻能板著臉了。”
季元熙剜了他一眼“該怎樣就怎樣,不要犯賤。”
“遵旨。”衛子陽又插起一塊魚,送到季元熙嘴邊,“你也吃吧。”
季元熙握著他的手,湊上前去剛想吃,視線被什麼東西抓住,這一口沒有咬下去。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衛子陽看到一個男人正走進餐廳,在不遠處的座位坐下,男人看到他們,友好地微笑。
是那個穿銀色西服的男人,謝少青,也就是被衛子陽稱為檸檬樹的男人。
剛想調侃季元熙一句,季元熙已站了起來,丟開衛子陽的手,一句話不說,直接朝謝少青走去。
就這麼被一個人晾著了,想丟就丟,望著他頭也不回的背影,衛子陽心沉了沉。
這未免太直接,太迫不及待了吧?
人說勾勾手指就跟著走,這手指都還沒勾呢,就走了。
衛子陽把那塊有點涼了的烤魚塞到自己嘴裡。
那邊,謝少青的笑容優雅從容,他漫不經心地點了份午餐,對季元熙笑道“沒想到你還是喜歡來這家餐廳吃,你還真是個念舊的人。”
“路過順便。”季元熙淡淡道。
“是嗎?”謝少青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會坐到我這邊來的。”
“你沒有話要問我嗎?”季元熙十指交叉,定定地看著他。
“是你有話要問我吧?”
“朝楠的事和你有關係嗎?”
謝少青抬眼一掃,一雙杏眼明亮好看“你這是在問我,還是在責備我?”
“少青,我這是在關心你!”季元熙的眼底流露出一絲焦急。
服務員端上了午餐,謝少青吃了一小口,視線朝不遠處的衛子陽瞟去。
衛子陽也正看著他們,旁邊還放著輪椅,看上去有些怪異。
季元熙突然回過頭,對上衛子陽的視線,衛子陽連忙收回視線,裝模作樣地吃東西。
“這麼快就把小可愛弄出醫院了?”謝少青擦了擦嘴。
“省得他到處亂跑,給我添麻煩。”
“怕我殺了他?”
謝少青的直言反倒另季元熙怔了怔,沉默了半晌,他才說“你不會的。”
“你真了解我。”謝少青笑容加深,“我怎麼舍得弄壞你新買來的玩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