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
命懸一線,生死之際,比的就是誰的動作快,誰的反應快。女人手腕一轉,槍口對準衛子陽,動作又小又快。
可她快,衛子陽比她還快,腎上腺素瞬間大量分泌,手指一伸,卡在了扳機後,讓她無法開槍,手上再一用力,把她按倒在地。
女人訓練有素,下一瞬間,左手就掐上他的脖子。
她的力氣絕對不亞於一個成年男子,衛子陽當即眼冒金星,差點就昏厥。
其實長期的一線潛伏工作,已讓衛子陽疏於戰鬥訓練,雖然曾經也有過集訓,可三天不練手生,怎比得過一個職業殺手?可生死關頭,潛能爆發,鹿死誰手,不到最後一刻,誰都說不清楚。
更何況,衛子陽是一名真正的軍人!
衛子陽騰出右手,插向女人雙眼。
眼睛是人最大的弱點,女人連忙向後仰,手上的力量小了一些。
衛子陽左手還是捏住她的手腕,一腳踹向她的小腹。
女人悶哼一聲,不退反近,左手一甩,指間夾著一把薄如蟬翼的刀片,銀光一閃,劃向衛子陽的脖子。
相比之下,衛子陽沒有任何趁手的武器,他一個翻身轉到女人身後,同時把她握槍的手也扭到身後。
女人靈活得像一條蛇,順勢也是一個翻轉,從他身低逃脫。
但在刹那間,衛子陽擒住她拿刀片的左手,掐住她手上經脈,讓她使不出勁來,逼向她自己的喉嚨。
地下層熏上來的煙很濃,很黑,沒有人注意到這裡的生死搏鬥,雙眸醞釀著滔天的殺意,衛子陽緊咬牙關,力量越來越大。
“衛子陽!”季元熙的叫聲恰到好處的響起。
衛子陽心底一驚,他怎麼來了?
更多的,除了殺人以外的念頭湧進腦子。
這個女人手裡有槍,一看就不是善茬,要是被季元熙看到自己一個名樓侍應生居然把她殺掉了,不懷疑就見鬼了。
有了這麼一層顧慮,殺念頓時減弱。
氣勢此消彼長,女人的右手雖然還是被他死死地按在地上,可持刀的左手推了回來。
餘光瞄到季元熙看到他們了。
衛子陽心急如焚,如果做到既不被懷疑,又不被殺掉?
他略一鬆勁,冒著生命危險側身一倒,
女人壓在了他身上,更容易使力,眼看刀就要劃到喉嚨口。
衛子陽全身的血管都快爆了,祈禱在這關鍵時刻江海能夠專業一點,不要讓自己冤死。
可這時候江海還遠著呢。
“衛子陽!”季元熙驚呼一聲,就看到滾滾的濃煙裡,一個女人快要把衛子陽殺了的驚悚一幕。
她的手裡竟然有槍!這麼近的距離,隨便怎麼打都不會打歪吧?
關鍵時刻,季元熙抄起身邊一個擺設用的花瓶,朝女人頭上扔去。
女人頭一偏躲開,花瓶砸在他們身側,濺起碎末。
衛子陽趁機抓著她的左手往她右腕動脈上一劃,動脈血瞬間像打開的水龍頭一樣噴出來,噴了衛子陽一頭一臉。
“啊!”女人驚叫一聲,手槍落地,她鬆開衛子陽捂住割破的動脈,想要逃跑。
衛子陽抬腳就往她腳窩上一踢。
女人一個踉蹌摔倒,但她硬氣得很,手腳並用爬起身,還想逃跑。
衛子陽強忍住撲過去撿起槍給她腦袋來一槍的衝動,這個時候,江海已趕到,做了衛子陽沒有做的事,撿起槍開槍,但他打的不是腦袋而是她的膝蓋。
另衛子陽驚訝的是,江海這一連串動作標準得像是受過專業訓練,而且絕對至少有十幾年的戰鬥經驗。
季元熙身邊果然都不是普通人。
女人應聲倒地,趴在地上抽搐,血流了一地。
衛子陽還來不及回神,就猛地被抱進懷裡,回頭一看,是季元熙。
他的臉色有點蒼白,他是在擔心自己?
他也會擔心自己?衛子陽愣神。
許多剛才來不及細想的東西現在想到了,樓下火還在燒,消防員還沒有來,他竟然從外麵跑回了大樓,他是以為自己沒逃出來,來救自己的?
尊貴如他,竟然會不顧自己小命,跑回來找自己?
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纏著他,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
“喂喂?嚇傻了?”季元熙拍了拍他的臉,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什麼,力氣大得像抽他耳光。
“你怎麼來了?”衛子陽脫口而出。
“來找你!你以為我在乾嘛!”季元熙瞪著眼,摸了摸他身上的血,神情更加慌張,“怎麼那麼多血?傷哪了?”
“沒有,她的血。”
江海已擒住半死的女人,對季元熙道“季先生,這裡煙很大,我們必須馬上走。”
“走。”季元熙架著衛子陽,幾乎是用拖的跑出了大廈。
消防員已趕到火場,展開滅火救援。
剩下的事,季元熙交給江海處理,直接把衛子陽拖上車,開向醫院。
“沒事了。”季元熙抱著衛子陽,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我沒事。”高度緊張過後鬆懈下來,衛子陽的聲音聽上去有點虛弱。
季元熙抱著他的手收攏了一下,摟得更緊了,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踏踏實實地感覺到這個人在自己身邊“腳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