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陌煙對他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肖行雨瞳孔微縮,看見身前的女人不知道想了什麼,緩緩垂下細長的眼睫,頹然歎息“我不該救我的,我的存在隻會是引禍的導火索,像金學洋背後的那些人都想利用我實現他們的目的,隻有我死了才能讓他們前功儘棄。”
“你還想著死?!”肖行雨勃然大怒,章陌煙說的前麵那些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章陌煙不想否認騙人。
一縷發絲從她側臉滑落,擋住了肖行雨的視線。
肖行雨一舉捏住章陌煙纖瘦的下巴,強硬地讓她仰起頭,迫使她與之對視“章陌煙,你傷過我那麼多次我說什麼了嗎?!我隻不過傷了你一次你就要這麼懲罰我?”
“我沒有要懲罰你。”章陌煙不知道為什麼肖行雨會有這種想法。
空氣安靜得像在對峙,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河水不涼嗎?嗆到鼻子裡不難受嗎?”肖行雨沉聲問。
兩句簡單的問話,章陌煙卻禁不住麵部微微顫抖“忍忍就過去了。”
肖行雨眼眶泛紅氣勢全無,難以置信“忍忍就過去了?”
他真為這種世上瀕臨絕種的簡單而震憾。
“陌煙!”肖行雨深吸一口氣,漆黑的眼眸深深看進章陌煙的眼底,近乎祈求。
“請你為我活著,陪我活在這珍貴的人間。”
恍若破曉的晨鐘響遏行雲,仿佛旭日的金光破開一線黑暗,霎那間,章陌煙心口酸脹得厲害。
“彆說你不願意,”肖行雨鬆開她,探手從外衣口袋裡摸出一件小小的瓷片,舉到她的眼前,緩緩道,“如果你不在乎我,就不會在尋死的時候身上還帶著它了。”
這是肖行雨在汝州送給章陌煙的,那片他9歲時候燒出來的一塊硬幣大小的天青釉瓷。
章陌煙呼吸一滯,這片天青釉瓷的確是她揣在口袋裡的,現在看來,大概是護士把她換下的衣物拿給肖行雨時被發現了。
鐵證如山當前,章陌煙無言以對。
肖行雨粗礪的指腹輕輕摩挲她的臉龐“我已經讓你按自己選的路走過一次了,那條路走死了,從現在開始,從今往後你都要聽我的。”
章陌煙皮膚受癢,眼神和表情都像貓一樣後縮“那……我要怎麼做?”
女人上翹的睫毛烏黑濕潤,肖行雨覺得每一根的弧度都挑在他的心尖上。因為那片天青釉瓷,章陌煙蒼白的麵容浮上了一層淡淡的緋色,連帶著耳根都泛著薄紅。那醫院護士的衣服也不行,從敞口裡延伸下的曲線就這樣若隱若現暴露在他眼前。
肖行雨按耐不住喉頭緊縮,指尖順著她柔軟細膩的臉頰有意無意滑過小巧可人的耳垂,五指穿進尚且濕潤的長發,大掌整個兜住她的後腦勺。
“怎麼做?”他不假思索用力一帶。
章陌煙一個驚呼隻發出了半聲,就被牢牢地吻住了。
天,這是在乾什麼?!!!
當著女朋友的麵堂而皇之把前任帶回家就已經很過份很離譜了,現在居然還在一個屋簷下跟前任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