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皇家射擊俱樂部,聚義堂門口。
江洋走至門前,猶豫了一下,還是敲響了房門。
裡麵如同悶雷一樣的聲音響起“請進!”
江洋伸手推開了門。
隻見聚義堂一側的寫字台上,那位如同一尊大佛樣的男人,正在低頭用毛筆寫字。
男人共寫了兩副。
一副疾風知勁草,烈火鑒真金。
一副琴瑟和鳴。
江洋走到近處,低頭看了一眼“好字。”
丕先生轉頭看向江洋“你喜歡哪副?”
江洋想了想,微微搖頭“進攻性很強,看似前者為後者鋪墊,後者是對前者美好的回報,但在我看來都過於虛幻了。都是好字,如果這兩副字不同時出現的話,那麼我想我一定都很喜歡。”
意思再明顯不過,江洋拒絕了這個選擇題,又或者說直接否認了這兩副字。
丕先生有些詫異,哈哈大笑,遞過毛筆“看來你是懂門道的,不如江總來寫一副。”
江洋並未扭捏作態,卷起白色襯衫的袖子,伸手接過毛筆,蘸了墨,沉思片刻,隨後在宣紙上下了筆。
沒有龍飛鳳舞,沒有秀過多的書法技巧。
隻是規規矩矩,每一筆都蒼勁有力的寫下了第一個大字。
樹。
每一個比劃都寫的認真,字也寫的很慢很慢。
丕先生倒是好性格,隻是站在一旁,滿臉微笑的看著低頭認真寫字的江洋。
而此時那張宣紙上,已經寫了六個字樹欲靜而風不。
“嵊森大哥的書房裡,就是掛的這幅字。”
丕先生的聲音落下,江洋剛好寫完最後一筆。
總共七個大字。
樹欲靜,而風不止。
隻是那個“止”字,收尾過於潦草了。
丕先生看著那副字道“心不靜,與風何乾?”
江洋收起了筆,丕先生主動伸手接過,立於筆台之上。
麵對丕先生的話,江洋並未作答,而是直接道“我隻是在回答你上一個問題,至於這內容正確與否,與上一題沒有關係。”
丕先生又是一怔,哈哈大笑伸出右手“丕卿。”
“江洋。”
江洋伸出右手,兩個人握在一起。
“喝茶。”
丕卿指了指一旁的茶台,率先走過去坐下。
看這樣子,對這裡的環境很是熟悉。
江洋走過去落座。
“瓊華山景區做的不錯。”丕卿泡茶的動作嫻熟,突然開口道。
江洋微微點頭“還算過得去。”
丕卿給江洋倒了一杯茶“老爺子能永遠呆在那個地方,正是他所希望的。”
江洋抬頭看向丕卿;“你有沒有聽過智取威虎山?”
丕卿拿著茶壺的右手頓了頓,沒有作答。
江洋道“改日,我唱給你聽。”
丕卿臉上的表情不太自然,但轉瞬即逝,微微一笑“你在跟我說話時帶著情緒。”
江洋聞了聞杯子裡的茶“因為我的心不靜。”
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抬頭看向丕卿“這算是回應了你第二個問題。”
一段莫名其妙的對話,在外人聽來或許是一頭霧水,但是丕卿再明白不過這個年輕人的意思了。
進門時,丕卿寫了兩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