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半,巨大而豪華的夜宴正在進行。
伴隨著指揮高高舉起手臂,樂團正式奏響。
交響樂的聲音在大廳內回蕩,人們依舊是拿著酒杯,不停的交流著。
交流是美妙的。
這是思想的互相傳達,以及智慧的碰撞。
在這種交流下,可以誕生很多的奇思妙想,其中就包括生意。
而酒會般的晚宴,是西方上流社會最熱衷的一種形式。
舉辦者會把相同階級的資本家邀請到同一個平台上,讓他們展開無障礙的溝通和交流,以蓬勃當地的經濟發展,碰撞出更多的火花,去刺激當地的經濟和貨幣流通。
而往往頂級的晚宴,都是由當地頂尖的角色來舉辦的。
如市長,銀行行長,或者德高望重的名門貴族及世家掌舵者。
因為到了他們那個層麵,關心的不再是某一樁生意,某一個企業,或者某一個項目是否盈利。
他們更關心的是自己所在的城市能否飛速發展,貨幣流通是否頻繁,中產和地產階級能否賺的到錢。
這少數人掌握了整座城市的節奏。
他們是站在金字塔最頂尖的那一群人。
在他們看來,城市就如同一座魚塘。
中產階級,低產階級,企業高管和貧民,無非都是他們養的魚罷了。
隻有魚塘的水好了,那麼這些魚才能更肥,
收網的時候,他們自然就能賺的盆滿缽滿。
就像是此時的晚宴。
這些盛裝出席的紳士和企業家,都是魚罷了。
但他們願意成為魚,儘管他們知道自己是魚,也會因為自己是條大魚,可以肆無忌憚的去吃那些不知道自己身份的小魚而沾沾自喜。
江洋也是魚。
但他是一條覺醒的魚。
因為他心中無比的清楚,他的食物不是小魚,而是那些給魚投食的人。
他是一條食人魚。
江洋是擅長交際的,尤其是這種西方國家的交際。
他可以熱情的遊走在不同的紳士和豪門貴族之間,頻頻舉杯,談笑風聲。
儘管他的英語很爛,發音極為的不標準,但是他總能用各種方式讓對方明白他在表達什麼意思。
隻要他想。
想與喜歡是兩碼事。
主動與人交際是江洋此時想要做的事,但在內心也是極為排斥的。
洋溢熱情的背後,是一顆冷漠的心。
他不喜歡與生人打交道,更不喜歡與這些所謂的名貴去攀附。
但是沒有辦法,因為他心中非常清楚,此時的辦事處需要大量的人脈和資源。
他如果想要在南瓦力做更多的事情,就必須要結實更多的“朋友”。
江洋的作風,讓劉振東是瞠目結舌的。
作為從係統根源上培養出來的華人,他對這種場合是非常排斥的,甚至會有些不理解。
劉振東無法理解,也不能接受,堂堂華駐委的官方辦事處主任,竟然要以如此輕浮的狀態出現在公眾麵前,這種行為很掉價。
看著跟誰都能聊上幾句,互換名片,舉杯飲酒,強顏歡笑的樣子,劉振東止住了腳步。
他不適應。
要知道在國內,但凡有著官方背景,與民眾和企業家在公共場合舉杯飲酒,那是要受到人民批判的。
就算要喝,那也要關在一個小房間裡。
偷偷的喝。
偷偷的聊。
這是見不得光的。
是可恥的。
這次代表辦事處總共來了6個人。
劉振東,江洋,板寸,司沐,祖勝東,安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