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鯨大廈,瑪瑙湖邊。
扶月亭。
江洋在這裡坐了整整一個下午,看著瑪瑙湖中的水麵發著呆,一言不發。
口風琴的聲音悠揚,曲子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夏祈雪安靜的坐在亭子一側,雙手持琴,夕陽映在她的頭發上,好似染上了一層帶著淡淡赤紅的金色。
對於江洋今天的狀態,夏祈雪覺得很難得。
平時這個男人的嘴巴太碎了。
也太吵了。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能說話,卻總是纏在身邊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夏祈雪不明白他今天為何會如此。
在此刻觀察來看,他好像一個丟掉什麼,或者在思念什麼的孩子。
口風琴是她剛接觸到的樂器,吹奏的時候在技巧方麵並不是很嫻熟。
但人在音樂方麵的天賦是獨特的東西,儘管她隻是簡單搞清楚了口風琴的發音原理,在不到兩天的練習以後就已經能吹一些簡單的曲子了。
這個口琴也是江洋送給她的,就在前段時間晚上,那個從澳省過來的“時髦”客人走後的第二天。
夕陽很美。
美極了。
一直到太陽消失在地平麵,天空昏暗了下來,街邊的路燈亮起。
江洋自始至終都是沒有一句話,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像是在思考一個非常複雜的問題。
夏祈雪換了很多件樂器。
對於這些東西,她是樂此不疲的。
很多個閒暇的午後,她都會練習各種樂器,演奏各種曲目。
這是她的興趣愛好。
反正平時也要吹曲子,唯一的區彆,就是今天下午多了一個聽眾,往常沒有。
當她放下口風琴,準備拿起竹簫的時候,江洋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
隨後站起身來。
“謝謝。”
江洋轉頭道。
夏祈雪直接懵在了那裡,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江洋。
那種眼神很詫異,仿佛在說你沒吃錯藥吧?
可沒等有什麼多餘的反應,江洋就已經大步離開了。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靜靜的停在那裡。
板寸從車上下來拉開車門,江洋彎腰坐了進去。
車子緩緩啟動,迅速離開了藍鯨大廈的樓下。
夏祈雪疑惑的看著汽車離開的方向,手指輕輕撓了撓頭發……
……
鬆本帶領的德方技術團隊在京都遇到“非對等”待遇的消息,很快在汽車領域的圈子內傳開了。
在華夏有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那就是頂級富豪們的圈子。
這個圈子有一個極為準確的風向標。
他們永遠會第一時間衝在最熱門,最賺錢,發展潛力最為巨大的行業第一現場,並且迅速調整自身,方便把自己立在這些事情的核心位置。
這是一個到處充滿無限機遇的年代。
任何一個決策都有可能讓人一夜暴富,從茫茫人群中脫穎而出。
這也是一個橙紅色的年代。
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傾家蕩產萬劫不複,甚至丟掉性命。
機會,危險,誘惑,正義又或者邪惡。
各種顏色的屬性混雜在一起,飄蕩在華夏大地上,仿佛空氣裡都散發著屬於它們的味道。
不安分的味道。
這種不安分的下麵充滿了無數種機遇和商機。
國家的發展曆程告訴這些頂級的富豪們,這輛列車正在頂著漫天的大雪奮力前行,任何東西都阻攔不住它前進的腳步。
經濟突飛猛進的這些年,無論是從早期的輕重工業,中期的企業國營化改革,一直到現在房地產行業的崛起,都告訴了他們一個真相。
那就是在這片土地上想要賺錢,單單靠努力和運氣是不夠的。
努力的人們隻能混到一個吃飽穿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