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湄港大學。
驕陽似火。
校園的建築恢弘,每一個台階都是用整塊石材鋪砌,看起來沉穩且端莊。
台下有數百人。
其中有三百多名大學生和剛剛畢業的尖子生,有幾十名各學院的教授之類。
隻十幾個人坐在貴賓席位。
而葉文靜則坐在貴賓席位的最中間。
她也好奇。
好奇這個所謂的湄港大學,為什麼在他看來要比湄港的生意還要重要。
緊接著,江洋的一句話,直接讓所有的人心中的困惑更加嚴重了些許。
“在你們聽到湄港的第一課之前,我希望你們所有人忘記你們之前在學校所學習的一切。”
江洋站的筆直,看著台下,淡淡的道“忘掉所有人告訴你們的一切。”
“從另一個角度,聊一個比較有意思的話題。”
“這個話題的名字叫做……”
江洋聲音渾厚,開口道“破局。”
“千萬不要把自己的思維和命運交給任何人。”
台下安靜。
“曆史一直不斷的重複和輪回,十年一個周期。”
“隻有人性。”
“從上下五千年到現在,從未改變過。”
眾人眼神中有些許困惑,互相對視一眼。
顯然,他們並沒有理解這位“江校長”給他們上的這第一課所講到底是意欲何為。
“有的人通過通讀曆史和獨立思考,早就看透了這個世界。”
“所有的規則,框架和思想,不僅不會對他產生任何束縛,反而卻成為了他實現目標最重要的利器。”
台下靜的可怕。
學生們麵麵相覷,隻有極少數人的眉頭微微蹙起。
如,察善之輩。
“大多數普通人。”
江洋走到台前,把椅子拉到邊上坐下,悠哉的看著眾人。
繼續道“一生都在吃苦,吃虧,內卷和焦慮。”
“卻永遠也不敢掙脫那條拴著大象腿的細鐵鏈。”
“接下來。”
江洋眼角微微彎起,看著眾人道“我想給你們來一劑猛藥。”
不顧眾人的疑惑,江洋立刻開口“這個世界,很多的東西都是虛構的。”
“g家,法律,宗教,社會,婚姻。”
“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你們的諸多認知,以及你們曾經在學校學到的90以上的內容。”
江洋坐在椅子上,悠哉的看著眾多學生和教授,擺了擺手“都是虛構的。”
台下一片嘩然。
江洋微微眯起眼睛“人們被這些虛構的東西框定。”
“教育。”
“和滲透。”
一字一句,字字如有千斤重。
“然後,人類會被這些虛構的概念分成三六九等。”
“被分配到各個地方,過著不同的生活。”
“他們所看到的,感受到的,以及領悟到的都不一樣。”
江洋右腿盤起,似乎顯得越來越放鬆,拿著話筒道“故而,又生出了更多虛構的認知和規矩。”
“所以,除了自然規律以外的所有道理,思想,包括書店裡的那些全部著作。”
“全部。”
“都是人為編撰的。”
江洋捏了捏脖頸,看向了江甜“他們其實並不一定非要這樣。”
“以上我說的這些,都可以根據不同的條件和維度,去嘗試打破和改變。”
“而那些已經破局的人,無一例外,都是在經曆過一些事情之後,突然發現原來根植於自己內心的那些最深處的,原來自以為決不可動搖的東西……”看書溂
“原來還可以這樣,或者那樣……”
台下一片沉默,靜的一根針掉落地麵都聽的清清楚楚。
“這個時候,他們才會醒來。”
“醒來”兩字,再次讓眾人議論聲一片。
隻不過這一次,眼神中的疑惑更加多了些許。
直到現在,大多數人都沒有明白這位“江校長”究竟在講些什麼東西,想表達些什麼東西。
“佛家有個詞,叫無生法忍。”
“來自華夏的學生們應該有聽說過。”
說到此處,不少外國的學生們紛紛把頭看向華夏學子。
眼神中有求知的渴望,但很明顯,這種場合不適合為他們做出解釋。
而江洋,也並沒有打算單獨跟外國學子解釋這個概念,而是直接繼續說了下去。
“這句話形容了忍辱的最高境界。”
江洋道“意思就是,當你自己根本沒把這件事當成一回事的時候,就不存在什麼忍辱。”
“就像一隻螞蟻。”
“天天在你窗口對著你叫罵,你除了覺得好玩以外,它即使罵的再臟,你也不會覺得委屈和羞辱。”
“這件事說明了一個道理。”
江洋聲音微微抬高了些許“隻要你不在乎,人和螞蟻其實並沒有任何區彆。”
“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