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
東南亞的天氣還是那樣,黏糊糊的炎熱。
熱帶植物迎風搖晃,雨要來了,風也顯得有些涼爽。
萬佛園內的獨立生態係統,讓這座巨大的園區內的溫度和濕度都顯得有些不同。
菩提古樹下。
石桌側坐著兩人,石桌的不遠處站著一人。
坐著的兩人。
一個灰色長袍,胡眉儘白。
一個全身藏青,氣質非凡。
前者顯然是上了歲數,後者正值當年,意氣風發。
是葉弘章和江洋。
在離石桌大概百十餘米的地方站著一個男人,黑色的燕尾服很是顯眼,正是穆海鵬。
這是江洋和葉家合作以來,第一次被葉弘章單獨邀請和約見。
“百???????????????年的普洱老茶,品品。”
葉弘章親自泡茶,坐的端正,右手微微抬起,給江洋麵前的空杯裡斟了些。
茶壺抬的高,細細的紅茶如同一根細線,緩緩流進了杯中。
茶色紅潤,如瑪瑙,又如翡翠。
風過,茶香四溢,讓人心曠神怡。
七分滿,倒茶聲戛然而止,那根瑪瑙樣的細線斷了。
股股溫熱在半寸的空氣中回蕩,手心感應剛剛好。
江洋拿起茶杯放在鼻尖停留兩秒,隨後輕抿了一口。
葉弘章眼角彎起,笑道“怎麼樣,這茶可還行?”
“好茶。”
江洋回應兩個字,禮貌放下茶杯。
葉弘章道“我不懂茶。”
“他們送我的。”
葉弘章沒說姓氏,也沒說是誰,一句“他們”簡單帶過。
“說是百十餘年曆史的老茶餅。”
“但要我說,這茶跟普通的極品普洱沒什麼區彆。”
葉弘章拿起自己的茶杯喝了口,品了品,繼續道“區彆不大,隻能說口感上稍微醇厚點,喝出點曆史的韻味。因為這一丁點的區彆,比其它的極品茶多賣出十萬刀。”
“貴了。”
葉弘章笑著搖頭,放下茶杯。
“一丁點的區彆也是區彆。”
江洋坐的端正,筆直,回答認真“對於有的人來說,這丁點的區彆花費10萬刀是一種很難理解的事情。”
“但對於那些並不缺乏財富的人而言,他們
不僅願意花費10萬刀,甚至百萬,千萬刀,感受到彆人感受不到的東西。”
“就像是這百年的老茶。”
江洋微微抬起下巴,繼續道“在乎的不是它值多少錢,而是它本身的價值。”
葉弘章笑了“怪不得文靜說你是個生意精,任何時候腦子裡都離不開市場和需求。”
“今天和你細細一聊,我老頭子也是發現了你的過人之處。”
說到這,葉弘章拿起茶杯,也指了指江洋的茶杯“喝茶,喝茶。”
江洋低頭看著自己麵前的茶杯,沒去碰,也沒拿起喝。
葉弘章喝了半杯,眼神停在江洋身上。
“怎麼。”
葉弘章放下茶杯“這茶,不和你的口味。”
江洋想了想,伸???????????????手拿起茶杯,抬頭一飲而儘。
隨後雙手拿著茶杯,放在了葉弘章的麵前。
葉弘章露出笑容,又給江洋斟上。
不偏不正,不多不少,剛好又是七分滿。
“你和文靜在一起,大概也有1年時間了吧。”
放下茶壺,拿起桌布在石桌上輕輕擦拭著,漫不經心的問。
江洋想了想,回憶著道“從新特區正式更名湄港到現在,22個月了。”
“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