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徒若此,他虞世南能好嗎?
“呱!”沉默半晌,本來一個“滾”字醞釀在喉頭的虞世南,愣是一下子沒繃住,被弟子給氣出了蛙鳴。
“——嗯?”李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虞師先前臉紅脖子粗的,就是為了給自己整一個突如其來且如此抽象的活兒?
不得不說,李寬有被笑到。
“哈,哈,哈。”考慮到老先生的心理承受能力,李寬隻能假裝不好笑的乾笑三聲,同時桌下的一隻手暗自用力,使勁掐自己的大腿。
不管這聲“呱”有多好笑,為了不讓虞師因為羞憤而撞上殿柱,給注定“青史留名”的自己再度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李寬隻能儘力裝作虞師方才的失態隻是一件無足輕重小事。
“都是你這個豎子!”虞世南顯然是個極有胸襟之人,否則當初也不會主動要求將李寬收作弟子,所以先前的小插曲,他也並未放在心上。
因為經過先前半個時辰的折磨,虞世南發現了更重要的問題教導李寬孫子兵法恐怕是一項漫長而艱巨的任務。
無形之中,他好似又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可他又能怎麼辦呢?
虞世南隻能無數次在心裡告訴自己至聖先師都說過“有教無類”,自己怎麼著也得將其奉為圭臬。
否則,沒了這個信念,虞世南都擔心自己無法支撐下去。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裡,虞世南始終抱著一個堅定地信念在教導李寬即便是他不能把眼前這豎子教成良才,但是大唐,絕對是不能出第二個楊廣了。
哪怕是身為親王的楊廣,也不行。
可虞世南忘了,雖然至聖先師說過“有教無類”,可那意思是不管什麼人都該受到平等教育,被耐心對待。
可同樣的,至聖先師還說過一句話“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
——李寬卻用自己誇張的學習天賦向虞世南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至聖先師說的每一句話,從來都是有事實依據的。
“虞師……咱能不能彆天天孫子兵法了啊?在這麼教下去,我覺得我能成為第二個李靖。”幾日下來,李寬已經被虞世南的填鴨式教育給折磨的苦不堪言,他甚至連抽空在複仇筆記本上記幾步的功夫都沒有——李二陛下對兒子的處罰於前日下達罰俸三年,包括他封地上的賦稅,也不能幸免。
“還李靖?你怕是連程咬金那個莽漢都不如!”虞世南聽到徒弟自比李靖,他就覺得臊的慌教了這豎子四天了,剛剛學到第二篇《作戰篇》,當然,教學進度緩慢還不是最讓虞世南絕望的,真正讓他絕望的,是李寬的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