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室生春!
預想中的晚飯究竟沒有吃成。
殷少岩捧著一碟花生米,幽怨地縮在酒吧的角落裡,看著成為人群焦點的陳靖揚。
“社會人真是討厭死了……”
安荇不客氣地伸手從他盤子裡拈了顆花生米丟進嘴裡,邊吃邊說“s鬆鼠有什麼用!衝過去把公主搶出來啊。”
“不行,我也是社會人,要成熟,要成熟……”
“成熟你就彆磨牙。”
事態在殷少岩沒注意到的時候就演變成了陳靖揚請全劇組吃飯的形式,他連抗議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拉到了餐廳。吃到一半韓導大手一揮,決定明天休息,於是一行人包了場子又開始喝酒。
陳靖揚毫無疑問地成了眾人目光的焦點,殷少岩覺得跟他呆在一起壓力太大,便自行退散,可是退散了之後又相當不痛快,躲在角落裡散發著幾乎可以化成實體的怨念。
魏致借口胃疼早就跑得沒影了,不知道跟哪兒花前月下鶼鰈情深去了。殷少岩看著陳靖揚左右逢源,開始思考裝姨夫疼帶著兄長大人一起脫身的可能性。
“你這樣是不行的啊不行的。”安荇搖了搖食指,“在這行混怎麼能討厭應酬呢?何況今天這樣的還稱不上是應酬。”
“嗯……我知道。”殷少岩悶悶地說,眼睛還是看著陳靖揚的方向。
那位峨眉女俠你的手!不要放到他肩上!還有魔教聖女你靠太近了!啊啊啊看不下去了!
“給你吃!”殷少岩把花生碟塞到安荇手裡,站起身來。
“哇,您要去搶公主了嗎鬆鼠殿下?”
殷少岩回頭,憂鬱地說“不,上廁所,姨夫疼。”
安荇手裡的碟子滑到了地上。
眼不見為淨。
不過為什麼會覺得這麼彆扭……世間的兄弟都是這個樣子的?
殷少岩坐在廁所隔間裡,皺著眉頭參悟人生真諦。
不多時又有人進來,聽聲音排泄得很是酣暢淋漓。
殷少岩滿心不明原因的鬱卒,正打算出門,卻聽到外麵的人說“真沒想到,那個陳靖涵還挺有來頭。”
喂,廁所這種公共場所……
“是啊,沒看出來。”另一個人說。
“難怪一下就選進了,敢情人家有後台。”話語中的酸意聽得殷少岩精神為之一振。
“可是韓導不是也不知道他們是兄弟嗎?”
“啊呀你還真信!當然是做做樣子給我們看看的咯。”
“你想法太陰暗了。有必要演這麼一出麼,人要是做了還會怕彆人說?”
殷少岩深以為然地點頭。
“沒差彆啦。反正像我們這種沒什麼背景的人,想要出頭就沒他們那麼容易了。”
殷少岩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該在這個時機破門而出嚇他們一跳,說話聲卻漸行漸遠了。
“你上廁所好慢啊。”負責逗哏的陰暗兄說。
“啊哈哈哈哈年紀大了嘛不如你們年輕人。”捧哏的說。
歎了口氣,殷少岩開始回想自己當年失意之時是不是也講過類似的台詞。得出的結論是,大概偶爾有過這樣的想法,說倒是真沒說出來過。
這世上有的是努力也不能弭平的鴻溝,哪有時間一一抱怨。抱怨等同於撒嬌,除了暴露自己的軟弱,一點裨益也沒有。
我真是個積極向上腳踏實地的好青年。殷少岩滿意地點點頭,開門走了出去。
陳靖揚借口明天要起早,總算是帶著弟弟從熱情似火的姑娘堆裡脫了身,回了酒店。
說起來昨天睡得並不算早,再加上宿醉和白天的巨大運動量,進了房間的時候殷少岩早已哈欠連連,看見床就直接撲了上去。
“去洗澡。”陳靖揚拍拍他說。
“洗~不~動~”殷少岩抱著枕頭扭動著耍賴。
陳靖揚眼神一黯,說“要我幫你洗嗎。”
殷少岩看到陳靖揚那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的表情,頓時清醒,翻身從床上滾了下來“不、不用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洗完澡鑽進被窩,殷少岩本以為自己肯定能眼睛一閉就撒手人寰,結果睡不著了。浴室裡傳出的水聲將房內的空氣烘托得莫名旖旎。殷少岩真有種破門而入然後掏出……相機狂拍一通再o上微博的衝動。
這陣子的尼桑缺乏症一直缺乏有效的治療,直接惡化到了癡漢階段啊……
殷少岩長歎一聲,閉上眼睛,將被子拉過頭。
水聲驟停,片刻之後,陳靖揚擦乾頭發,帶著一身氤氳的水汽和沐浴味掀開了被子。
“睡著了?”
“睡著了。”殷少岩閉著眼睛說。
陳靖揚輕笑了一下,然後躺下說“被子分我一點。”
這種家庭倫理劇行進到最後階段舉行了銀婚紀念式的老夫老妻準備躺平回憶往事一樣的對話是什麼啊……
殷少岩默默地把被子讓出了一半。
陳靖揚熄了燈,輕車熟路地順手一攬,把人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