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室生春!
儘管在某個需要疲於奔命且毫無樂趣可言的平行宇宙中,時間已經過去了一星期有多,但在目前這個位麵,這段時間也隻夠殷少岩靠在什麼人身上打個小盹而已。
天色愈漸晦暗,積雨雲迅速堆疊,不多時便有沉悶的雷聲遠遠地傳來。陳靖揚隔著車窗望向天際。濃釅厚重的墨色侵占了大半片天空,像是要把這顆星球活生生吞沒。
托那些喜歡把狗血橋段放到雷雨情境下的導演們的福,在陳靖揚的印象裡,這種天氣往往都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
“……下雨了?”殷少岩被雷聲吵醒,睡眼朦朧地抬起頭,“話說回來,為什麼我又睡著了?”
“還沒下。”陳靖揚轉過頭來,眼中的神色柔軟了幾分,“睡得多,長得壯。”
“……不要邊說這種話邊捏我胳膊。”
“嗯。”陳靖揚換成了捏臉。
“……”殷少岩無語地看著他。
前座的司機劉師傅顯然比餘錦小助理要專業得多,整個過程都一語不發目不斜視,手都不帶打滑的。
陳靖揚捏夠了,才把顯然還一臉困頓的人按到自己肩上繼續睡。
車窗外,伴隨著一聲炸雷,大雨終於幕天席地般地落了下來。
安靜了一會兒,陳靖揚又開口問“你怕不怕打雷?”
“為什麼要怕,”殷少岩閉著眼睛輕聲說,“我挺喜歡打雷的,雷雨天總是睡得比較好。”
殷少岩沒有看到陳靖揚臉上遺憾的表情。
“那恐怖片呢?”
“不怕。”
“僵屍片?”
“沒有看過,應該是不怕的吧。”
“那你怕什麼?”
“……”殷少岩抬起頭來眯著眼睛打量他,“哥你在打什麼不好的主意?”
陳靖揚很無辜地笑了一下,把殷少岩嚇出一身冷汗。
“我就怕你這種笑法。”
大神的笑容僵住。
“絕對是心理懸疑範疇的。”
陳靖揚不開心了,扭頭看窗外。
殷少岩笑了一下,在他肩上討好地蹭了蹭臉,繼續閉目養神。
胃這個沒出息的家夥早就叛變革命指望不上了,所以怎麼還能將彆的弱點告訴敵方呢。
天公作美,到家的時候雨勢已經小了許多,耽誤不了敬業又專業的劉師傅放工回家的征程。
殷少岩跟著陳靖揚上樓,打開家門迎麵就是一股沁涼的穿堂風。
“哪裡的窗戶沒關?”到底是屋主,陳靖揚一下子就發現了問題。
“啊啊啊!”
殷少岩慘呼著衝進自己的臥室,悲催地發現窗戶大開,淺藍色的床單被雨水打濕成了深藍色,書桌上也有幾本簡裝書遭了秧。
陳靖揚跟著進來,見狀走到窗邊關上了窗戶。
“對不起,我不知道今天下大雨……”殷少岩愧疚地說。
“跟我道歉做什麼,這是你的房間。”陳靖揚掀起床單看了看,可喜可賀地發現床墊也已經濕透,於是冷靜地下了結論,“這床不能睡了。”
“……”
“你今天要睡哪裡?”
“客……房?”
“客房床單很久沒換。”
“那麼沙發?”
“今天睡我那裡。”陳靖揚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
“……那哥你睡哪裡?”
陳靖揚看了他一眼,“床很大。”
殷少岩本能地有些退縮“還是算了吧,沙發也很大的。”
“我也睡過你的床,不能看你流落在外還袖手旁觀。”陳靖揚大義凜然地說。
“……”這個濫用四字成語強詞奪理的人是誰!?才不是我的尼桑!
“要到樓上洗澡嗎?”
“不、不用了,衛生間沒進水……”殷少岩差點給他跪下了。
“洗完上來,”陳靖揚心情愉快地說,“今天可以躺床上看電視。”
“……”總覺得從明天開始又要吃快餐外賣了。
殷少岩洗完澡,收拾完房間的水漬,把受害的床單扔進洗衣機,又將濕掉的書放到電腦機箱上,這才磨磨蹭蹭地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