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室生春!
“然後我就端正生活作風再也不去不熟的飯局了。”
陳靖揚很雲淡風輕地“嗯”了一聲。
“……”
“……”
“……”
“怎麼,”
“你有在聽嗎,”
“當然。”
“被那個了誒,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居然允許我一筆帶過,”
“難道不是差點麼,”
“……當然是差點,”
“就算不是差點也沒關係的。”陳靖揚說完點了點頭。
“……”殷少岩滿頭黑線,“那還真是謝謝你噢……”
“不客氣。”
殷少岩低頭喝了一口湯,突然意識到這段對話有些偏到奇怪的方向去了。
……簡直就是以“被那個了”為前提在對話嘛,
殷少岩放下調羹,“不,我是說,雖然沒有被那個啊,但好歹也是被吃了豆腐,你就不能表現得更……在意一點嘛?”
“你想要我怎麼在意?”陳靖揚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
“……”這問題殷少岩還真沒想過。隻是原本以為陳靖揚聽了自己的黑曆史多少會有些不一樣的反應,驚訝也好,安慰也好,甚至是鄙夷……殷少岩覺得沒有什麼是自己不能接受的。
但沒想到陳靖揚的反應竟然是這麼……平淡,平淡到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反應。
和往常那種吃儘天下萬物所有可吃之醋的尿性大相徑庭,這讓殷少岩本能地覺得有些無法適應,好像蓄力許久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樣。
“比如你可以……”殷少岩想了一想,“比如關心一下我被吃了什麼豆腐啊,弱小的心靈有沒有產生陰影啊,然後怎麼鬥智鬥勇逃出色狼魔爪,再用台燈反爆了色狼菊花什麼的……”
“哦?”陳靖揚笑了笑,“那麼你是怎麼鬥智鬥勇逃出色狼魔爪,又怎麼用台燈反爆·了·色·狼·菊·花·的?”
說到最後一字一頓,溫柔得近乎咬牙切齒。殷少岩沒想到陳靖揚的引爆點在這裡,看他笑得明豔不可方物,隻覺得自己背後一涼,趕緊縮了縮脖子“打個比方而已,我才沒那麼重口。”
“是麼?”陳靖揚一臉“扯,繼續扯”的表情。
“是、是啊。”為了洗刷自己的冤情,殷少岩還是決定把之前想好的《英勇少年智鬥色狼》的台本給撤了,直接坦白事實,“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麼逃脫色狼魔爪的。明明我記得那個大叔都拖我去酒店開房了,結果第二天早上醒過來就隻有我一個人。”
眼見陳靖揚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殷少岩又趕緊補充“衣服在!褲子也在!鞋子倒是脫掉了……但是還蓋了被子呢!”
“……”
“要不是之前被摸了奇怪的地方,我都要以為是那個禿頭大叔助人為樂照顧醉漢咧。”
陳靖揚像是壓抑著什麼似的吐了一口氣,接著幽幽地又問了一遍“然後呢?”
“然後我就跑了呀,還等著人家回來觸黴頭嗎?”
“……”
“所以我怎麼脫身的雖然是個謎,興許人家良心發現終止犯罪了呢,但是真的沒有被那個,嗯,應該。”
“……”
“……哥?”
“我在聽。”
“啊,所以……要是沒有那件事情我可能還不知道自己正在走入歧途呢。那叫什麼來著,‘溫水煮青蛙’?要是再跟那群人混在一起以後說不定就真的漸漸走入歧途了。”
“……”陳靖揚沒有回應,而是表情嚴峻地盯著麵前的羊肉泡饃大海碗看了很久。
久到殷少岩都要以為尼桑不喜歡自己移情彆戀要和羊肉泡饃發展一段驚世畸戀了,陳靖揚才推開麵前的碗,說道“我不喜歡吃這個。”
“不喜歡?”不喜歡你這麼熱情地盯著人家作甚。
“太膻了,處理得不夠乾淨,火候也不對,料放再多也沒用,香菜都救不了它。”陳靖揚甩下一串苛刻的酷評。
殷少岩一手筷子一手調羹,放下也不是,繼續吃也不是,好歹是自己挑的店,著實有些尷尬。殷少岩看了看陳靖揚碗裡,才發現他都沒怎麼動過,不愛吃的都堆到自己碗裡了……
“那咱們……換家店?”反正光顧著說話,還都是讓人食不知味的話題,自己也沒吃多少。
“好。”陳靖揚乾脆利落地說。
出了店門,兩人並肩走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殷少岩總感覺陳靖揚有點莫名的情緒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