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發青年離開沒一會兒,天色就漸漸暗了下來。
我實在是猜不透藍發青年是什麼人,也可以確定我之前從未見過此人,不過從他說的話可以聽出,他不僅對我非常了解,而且對我身邊的人,甚至整個天玄教都極為了解。
“他是誰。”大兵問。
“好厲害。”小兵說。
我想得腦仁兒發疼都想不透這個奇怪的藍發青年是什麼人,覺得此人怪怪的,修為高深莫測,簡直是個玄技天才,滅世天戟我隻演練了一遍,他就能看出其中的玄妙。
他對我戟法的那個暗勁指點,可謂是畫龍點睛,我練了那麼久都沒有悟出來的道理,卻被他一語道破。
按理說這人救了我的命,有對我的戟法進行指點,應該是我的大恩人才對,可他偏偏又揚言要殺了我,這就有些奇怪了。
山裡的天氣特彆奇怪,說變就變,天色剛一暗下來,本來好好的天氣,又再次刮起了大風,估摸著馬上會有一場暴雨,所以我便決定在廟裡呆上一宿,第二天天明了再下山,反正降頭師已經解決,這事兒就算了了,時間上倒也充裕。
再加上我們此番上山幾天幾夜沒合眼了,又經過一番苦戰,就算是有玄力支撐著也感覺十分疲倦,得好好休息一番。
“大兵小兵,今晚我們就住在廟裡,輪流著休息。”我說。
大兵小兵異口同聲道,“非常好。”
我得預料沒有錯,果然,山風刮了一會兒,天上就下起瓢潑一般的大雨,我們在廟裡點了一堆篝火,三個人輪流值守。
看著大兵小兵熟睡的模樣,我有些不忍叫醒他們,就決定乾脆我吃點虧受到天亮算了,畢竟我是天階修為,讓這哥倆好好睡一覺。
卻沒想到大兵卻醒了過來,我連忙讓他繼續睡,說今晚就由我來守夜。
大兵認真道,“不可以,守規矩。”
看著他這副模樣我感覺暗暗好笑,雖然和這哥倆相處時間不長,但卻覺得這哥倆挺有意思的,除了說話三字經以外,各方麵都非常好,倆人都是爽直的性子,沒什麼花花腸子,而且是性情中人,就算之前我們被降頭師迷住的時候,這哥倆也沒說過一句求饒的話。
我琢磨著把他倆帶回成都,細細打磨一番的話,必定是兩名不可多得的人才。
“行,那我就迷瞪一會兒,有什麼事叫醒我。”
看著大兵一臉認真的模樣,我也沒有過多推辭,伸了個懶腰,便枕著一堆稻草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被大兵叫醒,我看著他臉色有些不大對勁,就連忙問怎麼回事。
大兵指著外邊說,“有人來,是鬼子。”
“鬼子?”
我楞了楞,突然想起進山之前那個老頭兒曾說起過,這裡湯烏峰曾經駐紮著一支關東軍,戰敗後集體自殺,後來成了鬼魂陰魂不散。
我連忙起身,跑到窗外一看,果然看見不遠處一支排成兩列的鬼子兵正朝我們這邊走來,這群鬼子兵一個個臉色木納,細看之下,腦袋上都開著一個血窟窿。領頭的是一個身穿黃呢子大衣的鬼子軍官,看軍銜,是個大佐,看數量應該有一千多人,應該是一個鬼子軍隊的一個大隊編製。
我第一反應就是陰兵借道,不過如今的我已經今非昔比,碰見這類事情還不足以讓我慌亂,我至少有好幾種方式應對。
我讓大兵小兵用稻草紮了三個和普通人差不多的稻草人,然後我們三個割破自己的手指,分彆把血點在三個稻草人的腦門上。
然後我再使了一門玄術,讓那三個稻草人直挺挺的立了起來,並打開門,讓那三個稻草人一蹦一蹦的蹦了出去。
這門玄術可以讓稻草人代替活人,在陰兵看來,這就是三個大活人,所以我隻要用玄術把這三個稻草人引到另一個方向,就會將陰兵引開。
可是那三個稻草人剛一蹦出廟門,我就聽見砰砰砰的一陣槍響,那三個稻草人竟然瞬間被打成了碎屑。
我心頭一驚,這群陰兵怎麼會開槍?
緊接著,便聽見一陣嘰裡呱啦的日語交談,這就讓我更加奇怪了,陰兵什麼時候不僅會開槍,而且還會開口說話了?
難不成,來的這群鬼子不是陰兵?
我再次把腦袋探出窗外瞅了一眼,突然聽見啪的一聲,我連忙低頭,子彈從我頭頂掠過,嗖一聲打在一尊神像上。
緊接著就聽見一聲,“噶不滴滴!”
便聽見那群鬼子兵哇哇叫著朝這邊衝了過來,子彈砰砰砰的朝窗戶裡雨點一般的飛進來,打得廟裡碎屑四濺。
“快躲起來,狗日的是一群鬼子僵屍!”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來的並不是陰兵,而是一群成了僵屍的鬼子。
而且從他們能交流能開槍來看,這群鬼子僵屍恐怕已經進化到了一個非常厲害的境界,不然的話,尋常僵屍是不會開口說話,更不可能會使用武器。
進化到這種境界的僵屍,自身無比凶猛不說,最為恐怖的是,他們還保留著生前的記憶和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