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心理師!
於是,沐春告訴沐笑,一位強迫症病人說兩年前她曾將在一個網站上遇到過一位老師,那位老師曾經對她說過一些治療方法和一些鼓勵她的話。
她告訴我,她覺得這些方法和鼓勵的話與我跟她說的那些非常相似。
沐笑將視線移向窗外,沐春抬頭後發現她愣愣地看著窗外仿佛正陷入沉思之中。
不會是沐笑建立過什麼論壇吧,然後她忘記了?
還是小西瓜的人格建立了論壇,然後她忘記了?
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論壇?
能和他說出類似治療方法的除了沐笑還有誰呢?
當時研究生裡麵熟悉的人也沒有幾位,難道是柳世華?
沐春突然問道“難道是柳世華?”
“當然不是他。”沐笑轉過頭,盯著沐春的視線,果斷地說。
送沐笑回家之後,沐春獨自一人行走在繞海步道上,晚風拂麵,沐春,思考著洪淩說的那些事,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曾經看到過什麼論壇。
但是沐笑的反應似乎她也知道這件事,這就讓沐春更為在意。
小西瓜的人格已經很少出現在沐笑身上,這也許和她回國時間久了,工作穩定,生活也穩定下來有關,畢竟作為公益大使全世界跑和在一座城市靜下來工作對人精神的影響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這個論壇究竟怎麼回事?
稍稍用力多想,沐春的頭就開始痛,於是他隻能放下這件事轉而想一些即將開始的精神健康年會。
好在,最近這些病人都已經在正常的療程之中。
潘小青的情況和流雲不同,雖然看起來他們都受到寫作的困擾,有一些神經性的腸胃功能障礙,但流雲是需要改變,他無法做出決定放下寫小說這條路去嘗試彆的寫作,於是他把自己封固在囚牢裡,逃不出去,甚至失去了自己正在囚牢中的意識。
僅有痛苦,卻不知道是什麼造成了痛苦。
果斷的改變環境,被動或者主動,都能讓他有所改變,他要的是新的嘗試,而新的嘗試需要勇氣,自己沒有的時候,被動甚至被迫改變也是好事。
潘小青和流雲的情況正好相反,她的問題是想要堅持自己的創作,不想被打擾。
的確,專欄作者在最近幾年遠不如之前那般光鮮,與時俱進也是每一個寫作者繞不開的課題。、
是否要選擇與時俱進,仍然是每一個作者可以自己決定的事情。
沐春不清楚潘小青是否知道自己是可以選擇的,而且任何選擇都不會有人質疑。
不要在意他人的看法,似乎永遠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困難到幾乎要重新討論人是否有所謂的自由意誌這個古老而曆久彌新的課題。
沐春想到曾經讀到過的一篇短篇小說,講的是一家公司開發了一種電子設備,這個設備是這樣的,當用戶想到按鈕時,紅燈就一定會亮起。
很多人不相信,於是把這個產品買回家,結果不管用什麼辦法,比如蒙上眼睛,或者一邊和人聊天一邊不去想這個產品。
可是當用戶想到的時候,紅燈一定就會亮起。
商家告訴所有人,這正是證明了我們人類是沒有自由意誌的,你沒有辦法做到控製住你的想法不被發現。
所以,一個人所做的決定是不是他真實的決定,有時候很難分辨。
要問一個人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基本上和問一個猴子是不是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時一樣。
走出步道,經過花園橋醫院門口時,沐春看了一眼夜色中新建的門診大樓,規格已經完全達到二級醫院的水準,等到年底,這家醫院的病人會越來越多,身心科也許會到新的門診大樓,每天的門診掛號數是不是會多呢?
沐春不清楚,他又想到如果真的有洪淩所說的那種論壇,而且真的有小思和她這樣的病人活躍在論壇上,這個論壇上的人數應該不少。
如果一個治療主題的論壇都有那麼多人,那究竟有多人需要幫助的人沒有得到幫助啊。
月色清冷,照在前方剛剛發芽的梧桐樹上,樹與樹之間還有過年掛著的彩燈沒有摘下。
但是這些燈已經不亮了,夜晚,街道上人煙稀少。
呼吸道傳染病從冬季一直到立春之後,仍然在這座城市悄悄潛伏者,所以大家還是不太願意多出門,總怕不小心感冒,雖然沒什麼要緊的問題,可是沒必要出門的也就不出門了。
不必要的聚會大家也就都省了。
夜晚九點三十分,路上幾乎就沒有幾個行人。
沐春索性跑了起來,越跑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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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一明在楚思思家蹭了一頓晚飯後,張枚拉著楚思思討論案例,劉一明則來到陳叔叔的書房,發現陳叔叔其實也沒有在工作,他就是把自己悶在房間裡,看上起整個人的氣色也沒有之前那麼爽朗。
“陳叔叔,我能不能問個問題啊?”劉一明從小就是陳為為看著長大的,所以說話間也不用太講究規矩,他往沙發上一坐下,就開始和陳為為聊了起來。
陳為為端起水杯喝了口水,開心地說“問啊,問問題還需要這樣先請示一下?你什麼時候和陳叔叔這麼見外了?”
“不是的陳叔叔。”劉一明說道,“這事情有些不太好問,所以我就猶豫著呢。”
“你到底要問什麼啊?”
劉一明坐直身體說道“我覺得陳叔叔最近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