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你把朕掰彎了!
皇甫瑾瑜跟著薛晚燈等人沿著地道又出了燕宮。
一路上哪怕走得再艱辛,他也要將沈殊緊緊抱在懷中,哪怕對方是薛晚燈,皇甫瑾瑜也不許他再碰觸沈殊一個手指。
薛晚燈很無奈,瞪了皇甫瑾瑜好幾眼,皇甫瑾瑜故作看不見,隻抱著沈殊有些吃力而艱難的走著。
薛晚燈知道這位年輕的皇帝一旦執拗起來,也是八匹馬也拉不回來的性子,隻好拿著火折子,在前麵開路。皇甫瑾瑜抱著沈殊走在中間,那四名天極宗和沈家暗衛跟在皇甫瑾瑜身後小心護衛著。
沈殊原本尷尬而惱怒,她一生好強,做男人做慣了的,像這樣一動不動的被一個男子抱在懷裡的情況,真是少之又少。
微弱的光線下,見到皇甫瑾瑜俊秀的麵龐上,有幾處不經意間蹭上的泥土,還有額角滲出的點點汗水。
不知怎的,沈殊的心中忽然就軟了一下,她很想抬手去為他擦去臉上的那點灰塵和額角的汗水,可是身上依然沒有半絲力氣。
她心中默默歎了口氣,索性將全身的重量托付給他,安心窩在了他的懷中。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那個總仰視著她、崇拜著她、敬畏著她的那個羸弱少年,也終於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他的胸膛很溫暖,很寬闊;他的背脊很堅實很有力。靜靜的倚靠在他的胸膛裡,沈殊覺得無比的安心。
深深吸了口氣,如果自己命中的那個人真是的他,那就便是他吧。
蜿蜿蜒蜒走了大約小半個時辰,眾人終於走到了頭。
薛晚燈先一步打開隱蔽處的蓋子,掠出小半個身子四下打量了一眼,才輕聲說道“很安全,上來吧。”
皇甫瑾瑜抱著沈殊很不方便行走,因為騰不出雙手,朝上攀爬了兩步便腳下一滑,幾乎沒摔倒。
他卻怕懷中的沈殊受傷,硬是用手肘支撐住自己和沈殊兩個人的重量,抵在身邊的牆壁上,一步步艱難的走了上去。
薛晚燈心中喟歎,也不勉強他,直到他探出大半個身子,薛晚燈雙手用力一拉,跟在皇甫瑾瑜身後的一名沈家暗衛輕輕再用手扶著他的腰身向上一推,皇甫瑾瑜便出了密道。
皇甫瑾瑜長呼出一口氣,沈殊四下打量了一眼,此時已是華燈初上,他們所處的位置卻是燕國都城中,一個很不起眼的偏僻所在。
周圍隻有幾戶人家,矮牆低瓦,破敗簡陋。
所有人魚貫而上,最後出來的那人小心的將入口處掩蔽起來,居然是一個枯井口,隴上雜草幾乎看不出來這裡曾有人出入過。
薛晚燈頭前帶路,直接進入一間還燃著燈的草房前。
他輕輕叩門,三短一長,來應門的竟是阿薰。
阿薰見到皇甫瑾瑜懷中的沈殊,頓時眼前一亮,卻沒有多說什麼,忙閃到一邊讓眾人先進來。
皇甫瑾瑜抱著沈殊和薛晚燈進來,那四個人卻隱蔽在房外各處,暗中守護。
房子不大,隻有一張床榻,皇甫瑾瑜先把沈殊小心的放在床榻上,這才鬆了口氣。
阿薰立即走過來,輕聲問道“少主,你怎麼了?”
沈殊微微牽唇“沒事,被下了軟骨散,不能動而已。”
阿薰放下心來,又開始嬉皮笑臉。
“少主你這算不算的上是陰溝裡翻船了?算計了這麼久,還是被楊羨遊算計了去。”
沈殊不屑冷笑“他也好不到哪裡去,還不是被我們一重重設計的,灰頭土臉的回了燕國?隻怕大長老此刻已經將皇宮攪得人仰馬翻了。”
阿薰哈哈一笑“楊羨遊若是發現煮熟的鴨子飛了,隻怕氣的鼻子都歪了。”
沈殊對阿薰將自己比作煮熟的鴨子很不滿,白了她一眼說道“趕緊去弄點東西給我吃,我快餓死了。”
阿薰驚訝道“難不成楊羨遊把你拘禁著,連飯也不給吃嗎?”
沈殊淡淡說道“我隻是不想聽你再在我耳邊聒噪而已。”
阿薰朝天翻了一個白眼,果然轉身去了廚下弄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