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韶華開始慌張,難免掙動。
裴靖一應的忽略過去,反抓了他的手看去,果然是暈白一片,隻在手心留下一圈緊握燭台留下的紅印。
握了他的手,一寸寸拂過,“倒是冰的很。”
段韶華看也不看,隻能是低著頭。
接著裴靖的手卻迅速包住他的,緊的嚇人的力道,不禁叫他低吟了一聲。
卻聽得裴靖笑了,“你怎麼總要自討苦吃!”
段韶華也不多言語,“王爺把我叫來是為何事?”
隻是問出了口,又是一股的懊惱忐忑。
他的身份是什麼,裴靖叫了他還能有什麼事。
不過他問出來,裴靖也不沉默,一手撫上他的脖頸,隻道“今天發生的事你都知道了?”
裴靖的手是冰冷的,像個冰塊似的沉在脖頸的感覺並不感受。段韶華瑟縮了一下後沒有再躲,平靜道“王爺是說哪件事?”
“彆裝著不知。”裴靖話中含笑,那手勁越發的大了,段韶華額上幾乎立發了冷汗。
“再大的事,有王爺在都能解決。”
這一句話還叫好聽,可惜裴靖的力道卻不減。
漸漸,似乎能聽到骨節錯響,段韶華疼的受不了了,掙紮著試圖抽出雙手。
裴靖卻是笑了,板正他的臉親了一下,低聲道“這是你自己使的法子,本王這般處理可好。”
段韶華努力維持的平靜都被這一句轟成碎渣,因為恐懼下的血液流逆的更快,股股衝擊著心臟,全身上下似寒冰的冷。
空氣似乎都凝滯了,身體也隨之僵硬。
段韶華想忍,卻忍不住的哆嗦起來。
他張了張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見識過裴靖的手段,這般的恐懼無法言說。
一動也動不得,隻覺得陣陣發冷。
裴靖雖是看不到他的臉,卻也曉得他的驚懼。自顧自的笑了,“當時有膽子說,現在怎麼害怕了。”
說著又在那臉上撫了兩把,動作可叫溫柔。
段韶華仿佛是被定格了般,裴靖的聲音似輕風吹過,時而清楚時而模糊。
他久久不言,直到裴靖扭過了他的臉,那目光灼灼,正在他臉上掃來掃去。
段韶華終於找回了語言能力,正想說話下巴卻又被裴靖捏住,強迫間打開他的嘴,一條火熱的舌就衝了進來。
嘴被堵住,段韶華嗚咽不能,雙手也使不上勁,隻能是任由裴靖為所欲為。
二人越貼越緊,直到空氣都不夠用了,落了個氣喘籲籲。
裴靖鬆開了他,眼裡明顯的燃起了兩簇火,看得段韶華就是一驚。
“他被本王趕出府去,你想會有什麼下場?”裴靖忽又開口,臉上掛著一抹笑,滿含了算計。
因著那樣的理由被趕了出去,穆青塵這個名字恐怕到哪都要背負著不甘和嘲笑。不過他還有小四子在身邊,生活總不會太過艱難。
若有個一計之長自然最好,總不至於落到三餐不繼。
段韶華尚在理著思緒,猜測將來,裴靖的聲音已經緩緩在他耳邊響起,“他在進府之前也算是名流公子,那一副皮囊叫多少人垂涎。他在靖王府的時候無人敢打他的主意,現在他因為這等醜事被我趕了出去。你說,那些仰慕他的人會怎麼個做法?”
一語炸開了堵塞的沉思,段韶華偏偏就忘了這層。
會怎麼個做法,一定會趨之若騖,都奔著穆青塵那脫俗之貌而去。
倏地打了個寒戰,他一語,卻破了這麼大的窟窿。
有惱有恨更悔,他這一次是真的害了穆青塵。
滿臉的悔恨,卻叫裴靖看著有趣。
“王爺知道他是冤枉的。”段韶華含著悔意帶著懇求,“那王爺何不收回成命,將穆公子重新迎回。”
“何必如此麻煩。”裴靖一語駁回,低聲道“倒是你,可說替本王解決了一樁麻煩。”
段韶華不解,隻是屏氣聽著。
“前段時間本王與大將軍飲酒,倒是談起了那穆青塵,看他一言一行分明就想著一親芳澤。今日,便也成全了他。”
大將軍,從一品,武官中地位最高之人,在朝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即便是裴靖,接待起來也不能那麼輕易。
但是這番話教段韶華身上的寒毛都炸了起來,堂堂大將軍,戰場上的英雄,頂天立地的男兒,怎麼可能會好那南風!
他的驚嚇都表現在了臉上,裴靖撫掌一笑,難得好心,“你以為大將軍有多麼乾淨,軍營裡戰場上那麼些日子連個女人都見不著,怎不想想他們是找誰解決。”
段韶華驚愕的張不開口,裴靖捏了他的臉道“母豬賽貂蟬,你當這句話是怎麼來的。”
恍惚記得靖王爺也曾出戰,難道就是那時沾了這喜好?
無論他信與不信,這事暫且不究。但隨即段韶華又意識到了一個事實,裴靖此舉就是那所謂的借刀殺人。
他哆嗦的厲害,喉嚨滾了幾滾,“王爺大可將塵主子直接送給大將軍,何必故弄玄虛。”
裴靖也不屑的嗤笑,“你以為大將軍會寵他多久,不過幾月就會膩了,到時候他還要忌諱著本王生咽著可不難受。”手指轉而撥弄起段韶華的衣服,有兩分不敢置信,“隻是昨夜那丫鬟跑來告訴本王的時候我還當聽錯了,原來你也會動這心思。”
這就是醜事發生的如此之快的原因,段韶華已經聽不下去了,是該歎裴靖高明還是笑自己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