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止韶華!
一夜之間,朝中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天子病重,久治不愈。於昨夜離世,深夜中的突然,舉國哀悼。
毫無懸念的,大臣們遵從先皇聖譽,由太子繼位。
待了先皇發喪,數日後,新皇登基。這天下,終得改朝換代。
這之後的頭一份恩寵,便是落在了裴靖的身上。
新皇年幼,尚不足以獨挑大梁。除了滿朝文武外,更需要一位合格的帝師從旁輔導。放眼之下,最有資格也最後能力能擔當得起此重任的,也唯有裴靖了。何況先皇在世時,對他也是十分重用的。
裴靖,當朝的靖王爺,一道聖旨下,又固榮寵。
靖王爺,帝師。滿門榮耀,軍功卓著。種種頭銜冠下,可叫是權傾朝野。上趕著來巴結拜訪的人幾乎把門檻踩平,門庭若市極是熱鬨。
裴靖對這等錦上添花的光景早已不陌生了,並不十分欣喜,但也沒有特彆生疏。就這樣得宜有當的維持著,叫人摸不著準頭。
連日來,待得一拜訪的人過去,各式的禮物高高的堆了一堆。
裴靖從中挑選了幾樣,又擇了些男子用的首飾,差了人給段韶華送去。
他如今站於高峰,對著旁人是覺不出什麼。而與段韶華獨處,言語中總會覺出一些欣喜來。
段韶華聽他所說,也相襯著笑意,適當抽出了被裴靖緊握的手,“王爺既是高興,怎又煩那些拜訪的人?”
“不過都是些虛情假意罷了,哪會存了什麼好心。成日裡在本王麵前晃悠,見著也煩。”
段韶華複又笑道“那才證明王爺是萬人之上,誰都想著巴結王爺,那就能一步登天了。”
“有這般好!”裴靖似笑非笑,翻過段韶華的手來輕輕揉捏,“卻不知什麼時候,你也這般會哄本王開心。”
段韶華的心跟著一跳,想了想道“我也不懂朝政,隻能逗王爺會心一笑。”
這句可說的裴靖開懷,他眸中一亮,施笑道“隻要你陪在本王身邊,那已經比什麼都強。”
漾出幾絲甜蜜,釀出片刻風情。段韶華一眼斜睨,窺了裴靖滿麵的溫柔,隻覺有些承受不住。
他欲轉過身去,裴靖卻掐住了他的下巴迎上,依是笑盈盈著,“你以後是跟要著本王一輩子的,老這麼躲怎麼行。”
最後幾聲輕笑消失在了倆人緊貼的唇邊。
段韶華緊緊抓著裴靖的肩膀,在接下來的衝撞中迷朦了眼。
今夜也是如往,同樣的旖旎。
黑甜一覺過去,到了第二日,雞鳴三遍,天邊隱見白光的時候段韶華就已醒了。
身子還被裴靖牢牢抱著,段韶華小心動了動,但是手腳都被他限製著,幾乎沒有起身的可能。
他抬頭去看裴靖,隻看他依舊睡的很沉,對著有些透白的光,那張臉是意外的平和。
在那一層麵皮下,似乎還能看到微突的青筋。此時,卻是細細弱弱,毫無殺傷力的模樣。
段韶華掃過他的臉,努力間掙了一隻手出來,纖薄的指尖擦過裴靖的麵皮。那溫熱的觸感,一燃在心中,倒了一罐的五味雜陳。
他靠的裴靖這麼近,這樣難得的平和,但心中卻是如何也不平靜的。
長久以來,他對裴靖的怨太過刻骨,對裴靖的恨太過驚心。如今儘管過了許久,但深刻的痛憶仍是不滅。
他還在凝視著裴靖,但卻毫無預警的,裴靖的雙眼直直睜開,二人相看正著。
段韶華沒料得他會這樣突然醒來,頓是一怔。
裴靖同樣看著他,片刻後麵上的冷淡撤去。環臂一勾,捧了段韶華的臉,在那兩片淡色唇瓣上輕啄著。
“一大早,在看什麼!”裴靖明知故問,順著段韶華的臉輕輕摩挲,當真是曖昧無比。
段韶華被他看的有些忐忑,又被裴靖固著無法側身,便也隻是靠著他的肩膀,“既是一大早,除了看王爺還能看什麼。”
這句話無疑讓裴靖高興,他重又捧起段韶華的臉,眼中焚著欣喜,狂風一般席卷。
段韶華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仍是被動了接受。靠著一片溫熱,被他的深吻慢慢吞噬蠶儘。
被吻的滿臉通紅,裴靖才算鬆開了手。
段韶華微微喘氣,唇上被暈了深紅,眼中氤氳著濕氣,長發淩亂著,透了兩分豔異來。
裴靖顯然是蠢蠢欲動,騰生了兩股,手下也不規矩著撫上段韶華的腰。順著那光滑脊背向下延伸,一直到了幽閉兩股間。
那秘處似乎還殘留著昨日的熱度,段韶華一閃神間,指尖已經刺入。
“王爺。”段韶華又驚又急,雙手猛是一推,這一下卻是真將急色王爺給推離了。
裴靖哪能料得,興致正濃,卻被打斷。
“怎麼了?”他還喘著粗氣,聲線低嘎,還有幾分的急切。
段韶華一震,又很快平靜下來,得了自由的雙手貼在裴靖胸前。似安撫又似推拒,小聲道“王爺恕罪,隻是,隻是我等一下要去給王妃請安,所以……”
他話還沒說完,裴靖已經高高挑起了眉,話中含了分淩厲,“寧妃,你做什麼要去給她請安?”
段韶華怯意中蜷了蜷身子,學著寧妃那日的話道“我同王妃一樣都是伺候王爺的,祖宗規矩,不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