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女輪回!
蘇婉兒走後,奈兒略略思忖了一下,卻感覺不到她有什麼把柄落在對方手中,可蘇婉兒如此氣勢洶洶的信誓旦旦,倒讓她起了幾分警惕。
隻是此時她還沒功夫去琢磨蘇婉兒想做什麼,她扭頭衝著她屋裡的人笑了笑,甚至就是對雲鈴她都毫不吝嗇的給了和善的笑容。
蔡嬸早已經抱起了蘇一月坐在靠窗榻上噓寒問暖,若竹就跟在蔡嬸的身邊,秦雪澗和雲月圍著奈兒,雲鈴立在屋裡的角落。
即使並不全是自己喜歡的人,而且也缺了最重要的娘,可奈兒覺得有種家的感覺。
她執著雲月的手拍了拍,衝著秦雪澗點點頭,隨後走向蔡嬸,挨著邊上坐了下來,笑著問道,“一月才離了您一晚上,您瞧瞧可是瘦了?”
明明就是狹促的話,蔡嬸卻真的紅了眼眶道,“小少爺這臉色難看的,快讓我瞧瞧胸口的傷在哪。”
奈兒一愣,卻也想到估計老太後早就將蘇一月受傷的事向著相府支會過了。她摸了摸蘇一月的腦袋,對著蔡嬸道,“一月好多了,太醫說沒傷著內臟,不會有大礙的。”
蔡嬸卻語氣帶著埋怨說了起來,“以後少爺去哪,我定是要跟著去的。”她隻能用這樣的話去表達她對皇宮,甚至對奈兒的不滿。
雖說肖姨娘死後,奈兒對她稍稍提起過蘇一月的異常——沒人教他三字經,可他卻無師自通。但蔡嬸隻覺得蘇一月是被人教唆了,可本性是好的,她將蘇一月從小帶大。怎麼樣也會向著蘇一月一些。
對於蔡嬸抱怨,奈兒沒出聲辯解,蘇一月被傷到了,也就是她的責任。她若一直信對方,不去問,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屋子裡頓時變得有些安靜。
雲月從蔡嬸的話裡聽出了抱怨,她隻知道蘇一月當初出賣了小姐和肖姨娘,這才讓夫人收買了李老頭夫婦。蔡嬸向著蘇一月一些,相對的,雲月也向著奈兒一些。她急忙幫著奈兒辯解道,“小姐和小少爺血濃於水,怎麼也會照拂著小少爺的。出了這樣的意外,小姐也不想的。”
聞言,蔡嬸一陣尷尬。訕訕的笑了兩聲,沒接話。
蔡嬸是一心向著蘇一月的,奈兒怎麼會怪對方,瞧見對方尷尬,她轉了話題,問道,“一月進宮之後,我就顧著高興了,都沒來得及問,按理說一月搬去外院也好些日子了。先生請了沒有?”
蔡嬸又是一陣抱怨。“事情一茬一茬的接著來。小少爺搬到外院的後連身邊小廝都沒補上,您瞧瞧。就虎子一個人照顧著小少爺,實在不成體統,我就自作主張,白天帶著若竹去前院照顧小少爺,晚間再回內院住下,這事是同蘇管家支會過的。”
“至於先生的事,就更是耽擱了下來,好在小少爺伶俐。”蔡嬸滿是欣慰的看著蘇一月,說道。
蘇一月插嘴道,“老爺有親自教過我幾回的。”
奈兒輕笑著應和了兩聲,“明日我就去同老爺說說,快些尋個啟蒙先生來。”說著,突然她四顧了一番,爾後皺著眉頭問道,“若玉那丫頭呢?額頭的傷還沒養好?”
當日若玉是聽了她的話,在肖姨娘大殮之日撞棺哭冤,額頭傷了,一直在西麵下人的群屋裡養著,可這都快一個月了,還沒養好?
難怪她進屋之後就覺得少了點什麼。
隻是奈兒一問,屋子裡一下靜的可聞針落。
幾人互相看了看,還是雲月支吾著上前解釋道,“那日選妃宴後,小姐染了風寒留在宮裡,先前奴婢們都不知道,後來夫人四處傳揚小姐您是被人擄了去的,當時夜深,外頭鬨哄哄的,夫人甚至驚動了兵官,奴婢們就著急了,幾個人一商量,就乾脆想去問問夫人,結果當時奴婢們不知情,去的時候老爺剛前腳從夫人那裡離去,夫人是挨了訓的,心情自是不好,然後瞧見若玉頭上還纏著紗布,夫人就說若玉破了相不能在留在府裡當值了,就將若玉打發到了莊子上了是連夜送去的”
雲月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她很內疚,當時是她最先提議去問夫人的,後來她一個人不敢,蔡嬸和若竹到底不是下人身份了,她就拉了若玉和秦雪澗一道去的。
奈兒聽後卻沒多大的反應,李氏今日的態度,很可能是想透了什麼,就如她自己一般,她一直知道李氏母女不是她的敵人,她的戰場也從來不在這相府後宅內。若玉不過是個丫鬟,她若是開口,李氏應是不會為難自己的。
她噓唏道,“當日我許了她還有她哥哥沈星順心如意,如今倒好”說著,她衝著雲月安撫的笑了笑,“放心,等太後娘娘回宮之後,我就去尋了夫人將若玉喚回來。”
雲月嘟囔了聲“阿彌陀佛”,誇張的鬆了口氣。
旁人亦是跟著全身一鬆,小姐說過的話從未失言過!
奈兒想了想,還是對著雲月道,“若玉被送到莊子上,她哥哥多少定是會埋怨幾分,你這就去同他說一聲,我會想辦法叫若玉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