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幸福,那般滿足,可那樣的日子卻短暫的如流星一般,轉眼即逝。
有些羞澀,奈兒的手抽dong了兩下,卻奈何楊淩天抓的牢牢的,她無奈的笑了笑,卻不自知那笑容裡滿是甜蜜,她輕聲道,“鬆開來,我有要緊的事同你說。”
楊淩天帶著狡黠的笑容,壞壞的笑了笑,“你說便是了。”他湊近奈兒的耳邊,輕聲道,“我抓著你的手罷了,又沒封住你的嘴。”
沒由來的,奈兒的臉頰一紅,雖然知道自己是蒙了麵的,可她還是微微撇過臉。
楊淩天輕笑了聲,隨即拉著奈兒在書房的榻上坐了下來,自己就緊挨著奈兒坐在一邊,怎麼也沒鬆開奈兒的手。
那道炙熱的目光,還有手心傳來的溫暖,都令奈兒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的情愫,好一會,她才緩了緩心神,擺正了臉孔,欲要說正事。
可奈兒剛想開口說話,卻見楊淩天蹙了蹙眉頭,他抱怨道,“就你我二人還遮著麵目做何?”邊說著,他就突然伸手一把拽下了奈兒臉上的黑布。
奈兒心下一突,爾後又是一陣羞澀彌漫在臉上,一張巴掌大的俏臉頓時紅成一片。可到底早已經做過幾世的夫妻,眼波輕輕流轉,奈兒用著溫柔的眼神輕輕的剜了楊淩天一眼,好似在嗲怪對方的唐突一般。
可接下來楊淩天說的話卻讓她真真是羞的想要鑽進地裡。
楊淩天笑得滿足的像隻偷了腥的貓一般,湊近了奈兒臉龐,耳語道,“彆惱,你是我妻啊。”隨後他話音一轉,帶著一種異樣的語調,說道,“而且,我可不是柳下惠,在馬車裡的時候,我偷偷的都瞧過了。”
這般露骨的話,可是奈兒從未經曆過的,不論哪一世,她與楊淩天都是一步一步,正正經經的從指婚到大婚,再到掀開蓋頭同樣的甜蜜,卻從未如此親密過。
馬車裡的窘境仍曆曆在目,奈兒的臉紅得像熟透的紅蘋果一般,低垂著頭,再也不敢看向楊淩天一眼。這一刻,原本前來的目的、想要詢問的話,也因羞澀而暫時說不出口了。
看著平日冷清的奈兒此時那副嬌羞的小女兒模樣,楊淩天的心中泛起絲絲漣漪,心頭癢的,他恨不得立馬一口吃掉眼前的可人兒,可他想到他們到底還未成親,況且奈兒仍在孝期,不禁心中苦笑了起來。
叫你胡言亂語,到頭來吃苦的可是自己呀。
好不容易才將目光從奈兒的臉上挪開,楊淩天握拳放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一本正經的問道,“奈兒你有什麼要緊事要同我說?”
聞言,那種從這一世重生起,便緊緊追在身後的緊迫感,一下就壓下了羞澀,奈兒亦是輕咳了一聲,爾後抬眼望向楊淩天,她沉聲問道,“當日在魏皇後壽宴上你為何不願娶我?”
楊淩天愕然,他沒想到奈兒口中所說的“要緊的事”會這樣的問題。他狐疑的看了眼奈兒,有些歉然道,“你可是生氣了?對不起,當時我並不知道你便是蘇二小姐,我心中早有了你,決計不會娶你之外的女子”
楊淩天說的很真摯,語氣都帶著小心翼翼,不論奈兒的性子有多冷清,可她到底是女兒家,他生怕奈兒因先前自己拒絕她而生氣。
但,奈兒在自己將問題問出口時,整個人就呆愣住了。
其實早在剛進書房時,她就該意識到的。
楊淩天是知道自己是蘇二小姐,所以就算自己在花船上那般拒絕,他仍舊千方百計要娶自己,哪怕是遷就了自己守孝一年,那麼他之前拒婚一定是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同樣都是指婚,魏皇後生辰那夜,黑袍人動手殺害自己,而這一次選妃宴指婚,就算是自己小心防範,也絲毫沒有在自己的身邊發覺黑袍人的行蹤。
像之前寫在紙上那般簡單的說,也就是楊淩天被逼著娶他不愛的人,黑袍人殺,楊淩天發自真心的要娶他心儀的人,黑袍人不殺。
“奈兒,你彆生氣,當時我若知道你的身份,必定不會拒絕的。”瞧見奈兒呆愣著一直沒說話,楊淩天焦急的又解釋道,抓著奈兒的手也不禁握緊了幾分。
奈兒回了過神,目光的複雜望向楊淩天。
怪不得,怪不得如來說,一切皆因楊淩天而起。
那道複雜的目光,飽含著各種對立的情感,如同這四年間每一次在書房裡看見的一般,楊淩天的心狠狠的揪了起來,他好像生怕失去對方一般,狠狠的擁住奈兒,輕聲呢喃道,“為何會露出這樣的眼神?”
奈兒怔了怔,楊淩天心中的那份忐忑不安,那份關懷,從懷抱中,一絲不漏的傳遞給了她。
她心中一疼,手下就溫柔的順著楊淩天背脊輕輕安撫了起來。
就算一切因他而起,可淩天是自己的愛人啊。
她想起皇宮天降異象那日,就算是受了重傷奄奄一息,蘇一月仍舊用口型告訴自己,“殺了楊淩天,是佛祖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