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今日姚氏上門奚落奈兒,婉兒不免會追過來看笑話的。
李氏的話沒說全,奈兒卻猜透了。
“今日再好好養上一日,明日就無礙了,我這是心病,如今想透了也就無事了。”奈兒莞爾一笑,絲毫沒有因蘇婉兒而轉變了態度。
“我還有一事想求了夫人。”奈兒又開口道。
“你說便是。”李氏滿不在乎的應道。
她是了解奈兒的性子了,你對她好,她必定銘記於心給與回報,你對她不好,她也記在心間報仇雪恨。
“我是打算給肖姨娘做場法事。”奈兒直直的看向李氏驟然變色的臉孔,細細的解釋道。“不會叫夫人您為難的,到時候您便說不知情就是,我會同老爺說是我叫天一偷偷準備的,天一是大皇子的人。身手極好,這是您管不了,也無力去管的人。”
李氏將奈兒的話往肚子裡一轉,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奈兒這是提前知會她一聲,免得到時候她手足無措。
並且,這事若同奈兒所言那般,那是一點也不會礙著她的。
奈兒完全可以不同她說,如今卻說了
“你這孩子,叫我說什麼好。”想明白了的李氏感歎了起來,她伸手摸了摸奈兒的腦袋。“孝順是好事。可你又何苦在這當口忤逆你父親呢?”
從肖姨娘去世後開始。蘇丞相已經對奈兒處於極度不滿的狀態了,否則也不會把奈兒的貼身丫鬟雲月打成那番模樣。
肖姨娘的死因不明,如今還是宗懸案掛在那。奈兒在這當口非要張揚著給肖姨娘做法事,極護官聲的蘇丞相定是又要好一番惱怒了。
“他幾次三番無視肖姨娘同我,我又何必在意他的想法?”奈兒勾了勾唇角冷冷一笑。
聞言,李氏怔怔的看著奈兒。
奈兒說的沒錯,當初她便是無視了奈兒母女,以為可以將她們玩弄於鼓掌之間,一旦奈兒反抗,她便惱怒不堪,可隨後她就發覺她做錯了。
沒有人是高高在上的,也沒有人是注定被踩在泥裡的。
隻有你給旁人足夠的重視。旁人才會打心底裡尊重於你。
“你可考慮清楚了,雖說你同大皇子定了婚事,可到底還未成親,更何況就算是成了親,你成了大皇子妃,可老爺依舊是位極人臣的丞相。”李氏不由得語重心長的給了奈兒警告。
奈兒會心一笑,福了福道謝,卻沒再做聲。
她要走的路注定孤單一人,旁人無法看清。
姚氏上了馬車,一張嫻靜的笑臉就扭曲成了憤惱。
“去宮裡。”她恨恨的咬牙切齒道,心裡恨不得將奈兒同李氏一把掐死。
“夫人,莫氣壞了身子。”姚嬤嬤在一旁勸了起來,“那兩人是沆瀣一氣,又各懷鬼胎,遲早要翻臉內杠的。”
然而姚氏的臉色絲毫未有好轉。
姚嬤嬤歎了口氣便不再勸。
她也知道姚氏是為了什麼生氣,可她不敢提。
“你說上回求來的方子可管用?”暗自惱怒了好一會的姚氏突然開了口,雖是在發問,卻帶著決然之意,“要不要試試?”
姚嬤嬤心裡咯噔一聲,想起那據說可以懷子的方子,麵上就難看了起來。
“夫人”她猶豫著不敢接話。
姚氏卻一擺手,盯著姚嬤嬤吩咐道,“待從宮裡回來,你就著手去備藥材。”
姚氏的那一臉狠勁著實嚇了姚嬤嬤一跳,竟嚇的她將勸誡之言儘數吞了回去。
夫人太想要個孩子傍身了,這些年夫人過的太苦了。
要不是夫人沒個孩子,怕在夫家地位不保,如今也不會趟進這趟渾水裡了。
姚氏的馬車剛從相府的大門外離去,天一就回了到了相府。
“事情都辦妥了,秦未廣一點也沒推脫。”天一稟著話,說著卻一臉奇怪道,“他瞧見去的是我,怎麼一點都不奇怪?”
奈兒笑了笑,剛要回話,秦雪澗卻搶先開了口。
“哼,你以為人人都同你這般沒頭腦?”她冷笑著譏諷道。
天一頓時燥紅了臉孔,想要反駁,可他又真的想不明白,秦未廣瞧見他這個天威鏢局的總鏢頭怎麼不奇怪。
“小姐同大皇子指了婚,你替小姐去尋我哥哥,他就是用腳指頭想都能猜到天威鏢局背後的靠山是大皇子了!”秦雪澗陰陽怪氣的說著,雖在解釋,卻滿是諷刺的口氣。
兩人一問一答,實在叫人忍俊不禁。
“好了,小聲些,彆吵著雲月了。”奈兒感受著滿屋子的笑意,卻總感覺少了些什麼,望了望仍舊趴在榻上的雲月,就出聲阻止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