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管家說既然您都同意了,這銀子的事也不急,賣身契就先給二小姐了。”雲珊笑著說道,“管家當時就去衙門辦了的。”
說著,她將賣身契遞了上去。
李氏捏著賣身契看了兩眼,順手就給了奈兒。
奈兒接過。她得了好,自然不會再叫李氏難做。
“估摸著是管家貴人事忙,夫人什麼時候答應了的?”她看了眼賣身契,上麵明明白白寫了沈星同她的名字。滿意的將賣身契收了起來,邊收著就邊說起了話,一副驚訝的表情。
“是啊,不是他叫你來同我知會一聲嗎?”李氏親熱的接過了話,咬著“知會”二字,用了重音。
奈兒立馬點頭應和。
兩人對視而笑。
李氏確實掌控了這座相府,不一會,蘇管家就聽聞了李氏同奈兒的對話。
他咬牙切齒的懊惱了起來,他這是著了二小姐的道了!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硬是將府裡三個主子都得罪光了!
不提蘇管家如何後悔。如何想著怎麼去同蘇丞相解釋。奈兒的屋裡。若玉正眉飛色舞的同奈兒說著她聽來的話。
“小姐這下可是欠了夫人好大的人情,順帶還得罪了管家同老爺。”清醒過來的雲月虛弱的說道,“是奴婢累著小姐了。不然小姐就能搬去翠竹軒了。”
若玉的興奮勁一下猶如被潑了冷水似的澆滅了。
“說胡話。”奈兒卻嗔笑道,“我是看中了你那心上人,你可是舍不得累著他?”
雲月蒼白的臉上頓時染上了紅暈,嬌羞的說不上話,隻感激的望著奈兒。
“快些養好身子,待你們成了親就給我做陪房,到時候咱們也學學夫人的手段把大皇子府打理的滴水不漏。”奈兒仿佛帶著憧憬喃喃低語著。
然而,雲月卻知道小姐是在安慰自己,她分明看見了小姐眼中的堅毅,一種破釜沉舟般的毅然之色。
……
楊淩天在禦書房外站了兩個時辰了。生生錯過了用午膳的時間。
何忠平有些於心不忍的打量了兩眼,又小跑著進了屋。
“皇上,這烈日當頭的,您看是不是叫大皇子先進來?”他對著埋頭批閱奏章的皇帝勸了勸。
非是他膽大不怕觸怒皇威,而是他是皇帝的貼身人,自然了解皇帝其實並沒有多惱怒,反而很樂意看見大皇子為了個女子如此荒唐。
皇帝停了手中的筆,抬頭皺著眉盯著何忠平。
“你倒是心善。”他看了看天色,不耐的揮了揮手,“去叫他進來吧。”
何忠平露出諂笑,應了聲就出屋叫了楊淩天進屋。
“父皇。”楊淩天一進屋就跪地拜了拜,“兒臣有錯。”
“哼。”皇帝冷笑了聲,“你有什麼錯?你可是朕著雲國裡的大情聖啊!”
他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繞過桌案走到楊淩天的身側。
“什麼不顧一切投身入湖為愛殉情,什麼一怒衝冠得罪嶽丈硬留侍衛。”皇帝指著楊淩天不停的怒罵著,“真是朕的好兒子啊!”
皇帝喘著粗氣,何忠平忙上前替其拍背順著氣。
“殿下,快勸勸皇上呀,皇上可是關心您,為您好啊。”他對著楊淩天勸道。
然而,楊淩天看著眼前這一出特意為他演的戲,心裡說不出的荒涼。
“兒臣知罪,可兒臣不能讓自己的妻受了委屈。”他伏在地上,梗著脖子擲地有聲的說道。
這出戲不就是要讓自己這般往下演的嗎?
再之後自己為了心上人觸怒皇帝的事很快就會傳遍大街小巷了吧,這情聖的名頭必定會穩穩當當的扣在自己的頭上了吧。
一個情根深重的皇子,怎麼去爭那大位?
皇帝要的不就是這個?
接下來,就同楊淩天所料想的那般一模一樣,皇帝盛怒,剝了他一年的俸祿,就將他趕出了皇宮。
安靜許久的魏皇後得了消息,臉上不由得勾了個笑容出來。
隨手的一顆棋子,本還不抱著多大希望,可竟叫她殺了對方一個丟盔棄甲。
真不知道那個蘇奈兒有什麼好,楊淩天還真是碰上了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