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杭倒是十分平靜地接受了這一點。
他示意曹懷濤坐下。
曹懷濤這才走到沙發前，坐下後又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西裝的褶皺。
李杭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顫抖，似乎有些緊張。
“我想，您應該已經在網上看到那張照片了。”曹懷濤開口了。
李杭如實說，“是的，你和照片上很不一樣。其實我第一眼沒有認出來。”
曹懷濤深深地低下頭去。
就像是想要把自己埋進地裡。
他聲音低低地說“因為那是一張時間久遠的老照片啦。估計……得有個四五年了吧？說實話，連我自己都記不大清楚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誰這麼無聊，居然把我那張照片給傳到網上去了，那天無意間在網上看見的時候，我自己都覺得有點陌生了。”
李杭想了想開口道“那個時候你跟熊嫚兒應該還沒結婚吧？”
他冷不丁地提起熊嫚兒這個名字。
讓原本就神色黯淡的曹懷濤瞬間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哀傷籠罩。
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呆滯了。
過了好一陣子，曹懷濤才緩緩回過神來，用近乎絕望的語氣喃喃自語地說“……是的。那會兒我們倆還不認識呢。”
說完，他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像是想要把心中所有的愁苦都隨著這口氣吐出來。
李杭示意曹懷濤打起精神，並直截了當地問道“我們切入正題吧。你今天到律所來找我，是為了和熊嫚兒離婚的事嗎？”
聽到這話，曹懷濤身子猛地一顫。
稍稍停頓了一下之後，重重地歎息一聲，滿臉愁容地回答道“嫚兒她她要起訴離婚了。自從我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我四處尋找律師幫忙，可我反反複複地跟他們解釋，網上流傳的那些東西統統都是子虛烏有的謠言，但他們根本就不信我說的話，愣是沒有一個律師肯接下我的案子，幫我一把。”
李杭盯著曹懷濤看了一會兒，然後不緊不慢地反問道“那你來找我，是覺得我就會相信你所說的這一切嗎？為什麼？”
曹懷濤緩緩地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一絲疑惑與詫異。
仿佛覺得李杭提出的這個問題很奇怪。
他皺起眉頭，沉默片刻後才開口說道“……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因為你拒絕了馮秀愛的委托啊。”
李杭接著說“可是網上到處都在傳言，說我之所以會拒絕馮秀愛的委托，完全是因為我隻接受明星網紅這類人的案子，根本不把普通人的官司放在眼裡。”
曹懷濤聽後搖了搖頭，說“唉，網上的言論哪能全信？網友還能把我說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然而事實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說的那樣。”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所以，對於這些毫無根據的謠言，我自然也是不會去輕信的。雖說我不能確定你是否真如傳聞說的，隻替明星和網紅打官司，但是眼下我也沒有走投無路了，隻好找你碰碰運氣了。”
李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緊接著追問道“那麼照你的說法，馮秀愛之前所說的一切全都是假話？”
曹懷濤毫不猶豫地回應道“其中有很多話都是片麵的說法，甚至還有一些明顯是被她歪曲後的不實說法。”
這時，李杭再次拋出一個關鍵問題“既然這樣，那馮秀愛到底是不是你的嶽母呢？”
曹懷濤點了點頭，回答說“這一點倒是不假。她確實是熊嫚兒的母親、我的嶽母。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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