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中寄來的邀請函如約而至,邀請楊凝修和他的三個孩子前去。楊羽耀原本有些奇怪怎麼沒有楊翼新和楊翼嫿的邀請函,不過他轉念一想,想起那對龍鳳胎兄妹的父母現在皆不在夏都,而這荷香宴邀請的是在夏都的官員及其子女,便也想明白了。
他甚至不必替他們倆覺得不公,因為那兩位根本不在意。尤其對於楊翼嫿來說,何順心中的蠱還沒有完全拔除,讓她離開何順心家她還不放心呢!
荷香宴於白天舉辦,官員們退朝後便可回去更換參與宴會的華服,帶上子女再度前往皇宮。於這些官員和他們的子女來說,得到皇帝的邀請赴宴,這是值得感到榮耀的事情。
但若是像楊羽耀這樣站在自己喜歡睡懶覺的人眼中,就覺得這麼安排多少有些折磨人了。畢竟早朝官員醜時就得出門,寅時守在宮門外等待進入,卯時正式上朝,朝會開個兩個時辰再正常不過。相當於一個上午就過去了。然後匆匆趕回家更衣,再帶著受到邀請的子女前往皇宮,那基本上沒得歇息。
楊羽耀不免慶幸自己不是官員,不必被這樣折騰。他甚至可以睡到自然醒,然後在賀乾清的幫助下完成更衣梳發,再吃份滋補甜品,優哉遊哉地等著楊凝修回來帶他們出發。不過,等臨近要出發的時候,楊羽耀開始緊張起來了。
“參加宴會不能遮麵啊……”楊羽耀感到有些慌,畢竟是皇宮中舉辦的宴會,遮了麵難說不被刺客利用混進去,所以任何人都不可以佩戴麵紗麵具等遮掩真實容貌的東西。
“哥,彆慌,到時你就坐在爹旁邊,我在你旁邊,我們倆可以幫你遮擋其他人的視線。”楊羽軒自信滿滿地提議道。
“……好,多謝。”楊羽耀笑容勉強地答應道,雖然最重要的前麵還沒有人遮擋,也無法遮擋,但人高馬大的楊凝修和楊羽軒一左一右的坐在他兩邊,確實可以幫他遮擋來來自左右兩邊的視線。但是如果可能,他希望自己能被安排在一個隱秘的角落,對麵不要有任何人坐。但楊羽耀清楚這隻能是他的妄想,以楊凝修的地位,這座位,怎麼都不可能是在很偏的位置。
賀乾清和桃玉憐把他們送到了將軍府門口,目送著他們四人上了馬車,楊羽耀掀開簾子看向他們倆,看到他們笑著朝他揮揮手。楊威城、楊威池和楊威稻他們這三兄弟同楊礫上了另外一輛馬車,他們都是在夏都的武官。楊羽耀猜測,似乎會收到邀請的官員子女,並不包含已經已經成婚的子女。除非這子女也做官。
“說起來,今天我們應當能見到堂姑楊雪晴吧?”馬車緩緩出發後,楊羽耀不確定地問道。
“當然能。”楊凝修笑著答道。
楊羽耀之所以會有這個疑問,是因為楊雪晴是守護皇宮和夏都的將軍,她當然在夏都,理應在受邀請的武官之中。但楊羽耀這幾天見過了她兒子桃翼,她夫君世子桃橈,卻一直沒有見過她的這位堂姑。這讓楊羽耀產生了一種他們家是女主外,男主內,楊雪晴是個異常忙碌的事業型的女強人的感覺。
因此楊羽耀不能確定,楊雪晴會不會在這個荷香宴仍需要忙於皇宮的安保工作,以至於不一定能見著。不過既然楊凝修如此肯定地說能,那應當能夠見到。
他們的馬車停在皇宮外,走下馬車時,楊羽耀看到這旁邊已經停了不少馬車了。雖說宴會給了受邀的官員充足的時間回家去換上禮服,將子女接到皇宮。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這麼照做,夏都太大了,而大部分的官員,是沒法住在距離皇宮很近的地方的。
夏國給官員的俸祿固然很多,但夏都內城的地價卻更貴。除非是像楊家這樣早就在夏都紮根的家族,許多官員,尤其是背後沒有世家的官員,是住不起夏都內城的。不過在外城買地建宅子倒是綽綽有餘了。因此同樣是住在夏都,有的官員從家裡到皇宮,就算是乘坐馬車都要兩三個時辰,早朝不是天天都有,這些住在外城的官員可以在需要上朝的日子提前一天去關係好的住在內城的官員的宅子借住或住房,方便準時上朝。自己一個人這麼住沒問題,但家人不可能一起去彆人家借住。
這使得這些家住在離皇宮比較遠的官員不會回家,而是將備好的禮服直接放在自己馬車上,就在馬車上更衣,至於其子女,則會讓他們提前到達內城指定地點,等著他們去接。這樣安排,反倒讓這些官員能夠更早地帶著子女返回皇宮。
楊凝修掏出邀請函,交給守門的士兵檢查,雖說與這些負責檢查的官兵相熟,但就算楊凝修是駙馬爺,這皇宮他想要進去也得按流程來走。
“將軍大人們好!”這些官兵們對楊凝修他們行禮道,他們屬於楊雪晴的手下,自然是認識楊家除了楊羽耀以外的所有人。
“聽說凝修將軍大人您將您的長子尋回來了?今個兒可有帶大公子一起來赴宴?”那名負責管理這部分工作的軍官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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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帶了,邀請函裡可是有他的名字的。”楊凝修答道。
“我看看,您的大公子是叫楊羽耀?您的小公子和千金長得可都俊的很,想來大公子也是……”看到楊羽耀的臉時,這位軍官突然說不出話來了,其他士兵看著楊羽耀也統統驚豔到愣神,覺得自己露臉時間夠了的楊羽耀楊羽耀緩緩後退,重新利用楊凝修的身影將自己遮擋起來。
“老天爺!”回過神來的軍官指使屬下們放楊羽耀他們一行人進入皇宮,直到楊羽耀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遠處,這位軍官才扶額驚呼起來。“這位鎮國將軍家的大公子,怎會如此美得不可方物?!”
“大哥,怎麼了?”見楊羽耀突然停下腳步的楊羽薇疑惑地問道。
“沒事,繼續走吧。”突然感到一股寒意的楊羽耀回答道。
帶路的公公將他一座大湖邊,這湖麵一眼看過去看不清對岸,大得讓人不敢相信這居然是座位於皇宮裡的湖,楊羽耀感覺,這湖的湖麵麵積,能抵得上半座小城。然而這麼大的湖,卻隻是這皇宮中的一景。由此可見,夏王的皇宮究竟有多麼大。
在這座清澈的湖麵上,停靠著一艘可容納百人的巨大畫舫,這裡便是宴會的主場地。還未上畫坊,楊羽耀就聽到了隱隱約約的人聲音傳出,他們前麵有已經上了畫坊的人,走到一半,卻被碧葉連天,荷瓣輕柔亭亭玉立的美景驚豔,不由自主地駐足觀賞。
“今年的荷花,開得尤其的漂亮呀!”楊羽薇感歎道。
楊羽耀看向這些荷花,這個時節的荷花自然是最佳的時候,不過相較於將軍府那一池,這湖裡的荷花品種更為多樣,單瓣的,複瓣的,紅的、粉的、黃的,白的,甚至還有淡綠色的。各有各的美麗。
“這個品種和府裡的一樣,不知道叫做什麼名字。”楊羽耀指著其中一種明顯是園藝品種的荷花好奇地問道,這朵荷花是複瓣,花朵很大,整體以白色微微泛著淡綠,花瓣尖端有淡淡的粉色向下暈染開來,是個十分優美典雅的品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