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這是那家夥留下的物件。”在所有人都在歡慶新年的到來時，在一間與周圍無異的屋子裡，幾個人影圍著一個被奇怪的繩索捆綁住的人，還有一人蹲在一旁的一大堆雜物裡不斷地翻找著什麼。
“他似乎把信藏起來了！”蹲在地上翻找東西的那人說道
“那就去把人抓住搜魂。”其中一個站著的人影說道，“至於這個，就拿回去作為厲鬼的養料吧！”
“是！”其他人影行禮道。那蹲著的人影也立刻起身行禮，無意間撞到了那堆雜物，一些東西坍塌滾落下來，其中包括一幅未係繩的卷軸。滾落的過程中這幅卷軸直接散開，在一塊恰好能夠被月光照到的地方展開了一半，露出了裡麵的內容。
這是一張畫像，畫得是一個漂亮得仿佛能把人吸進畫裡去的少年，月光晦暗，但在場的人皆是修士，凡人難以視物的昏暗場景，在他們眼中清晰如白晝。因此他們能夠看出，這幅畫的作者水平精湛，勾勒的墨線極其流暢，一氣嗬成。甚至就連畫像上一些汙濁的痕跡的來源，他們都能看得出來。
“這畫像上的是何人？”那個做出決策的人開口問道。
“稟告趙大人，這就是那個白淩雪曾經想殺的名叫楊羽耀的少年。”其中一人回答道，隻見那被稱為趙大人的男子一揮衣袖，這幅畫像便不見了蹤影。
“走了。”這位趙大人開口道，很快這些人，包括那個被捆住的人就從這間屋子裡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外麵的人們還在慶賀，哪怕夜晚的氣溫仍舊寒冷，依舊沒澆滅人們的熱情。人們在大聲的唱著歌，將爆竹一個個點燃，劈劈啪啪的聲響此起彼伏，空氣中彌漫著硝石燃燒後的氣味，可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一旁的屋子裡發生了什麼。
夜色漸深，一座有些年頭了的老宅子裡，一個男子的身影走向帶扶手的高背椅坐下，隨後取下了臉上的麵具，露出一張十分奇怪的臉。這張臉的一半，清秀溫和，卻露出一副誠惶誠恐的神色，臉的另一半，俊美冰冷，皮膚灰白像是一具屍體，像是在思考什麼般，沒有露出什麼明顯的表情。
俊美的這半邊臉顏色極淺的眼珠轉向清秀的那半邊臉，那半張清秀的臉神情瞬間變得茫然，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而後男子抬起手臂，從袖子中取出了幅卷軸，將其展開。俊美的那半張臉盯著畫像中的少年，目光久久沒有移開。
“楊羽耀……師兄，這就是你這一世轉世身的名字嗎？”男子喃喃道，伸出一隻蒼白修長的手，撫摸這畫像上少年的臉，“竟是又過了一個五千年了。我如此的……”
看著這張深深鐫刻進他靈魂的臉，男子恍然回到了當年。他誕生於偽神泛濫的年代，那一時期，許多高境界的修士，妖族與魔族，會自稱為神，誆騙奴役一片地區的人們，將他們壓榨得活不下去。
若是有人膽敢反抗，便將其虐殺，以此極端恐怖的統治，來迫使人們馴服。他曾經是一個國家的皇子，他的國家，便曾有偽神想要控製這個國家，他的父皇知道同意了此事隻會導致他們國家變成任人宰割的傀儡，便堅決不從。可不從又能如何？在高境界修士麵前，再多的凡人也不過是螻蟻，是抬腳便可以踩塌的蟻穴。
因此他的國家被那偽神滅亡了，他的父皇被偽神大卸八塊，頭顱掛於城門。他的母後被丟入了獸坑，被饑餓的獸群啃食殆儘。他的皇兄皇姐，則被砍斷了四肢，丟在宮殿的門口流血而死。
而那時尚且年少的他，則被選做了供奉偽神的祭品，肚子被捅了一刀，與其他的祭品被丟在一起，默默地等死。就在他的意識開始模糊的時候，他看到了那張臟兮兮的臉。
“我看到你動了一下，果然你還活著，我來把你刨出來，我們一起逃吧！”那個看起來年齡和他一般大的少年用很好聽的聲音說道，將他從被當做祭品的死人堆裡挖了出來，帶著他逃走，和他一起拜師，成為了他的師兄，一同踏上了仙途。
若不是洗去了臉上的汙垢，他都不知道，那少年有著那麼昳麗的一張臉，他曾以為那少年同他一樣是祭品，是被丟入那坑中沒死的幸運兒，還曾奇怪為何那少年身上的傷會那麼少。
後來他才知道，他的師兄其實本是被抓來獻給那偽神的孌寵，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在那偽神到達之前，掙脫了鐵鏈束縛，躲過了一批批巡視的人員，甚至不惜扮做祭品跳進那收集血液的大坑，混入那些已經死去的人們之中，以此躲過偽神的那些手下的搜索。
五千年前他們曾匆匆擦肩而過，可那人很快又離開了這凡間，僅留下驚鴻一掠。數千年後，祂又再度降臨。
“師兄……”
“？”莫名地打了好幾個激靈的楊羽耀感到困惑，雖然現在已經接近亥時，但氣溫並沒有並沒有下降，應當說仍舊保持在一個很溫和的冷涼狀態。他穿得也挺厚實的，不知自己為何會突然如此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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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這個隻要把火點到這根棉線上去就可以了嗎？”楊羽薇的聲音把他的注意力喚了回來。
“嗯，是的，點完後離遠一些。”楊羽耀說道，自己也稍微後退了幾步，隨即便撞進了賀乾清的懷中。“啊，師尊，抱歉。”
“無妨，怎麼了？小耀你似乎有些心神不寧？”賀乾清摟住楊羽耀的腰將其穩住後低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為何。”楊羽耀答道，這樣沒源頭的激靈，大概是直覺做出的預警。修士的直覺固然相當的敏銳，但沒有詳細的信息實在是讓人有些苦惱。因此楊羽耀想到掐指推演，不過猶豫了片刻，他決定晚些時候再推算。
“咻！~砰！”
“哇！它飛起來！”楊羽軒驚喜地說道，這下子他明白了為何他哥說這個叫做衝天炮。這種細細的帶了根木簽的衝天炮，可比爆竹好玩太多了！“接下來該輪到我點了！”
“小耀你這是衝天炮從何處購買而來的？”楊凝修走到楊羽耀旁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