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有受傷?”楊羽耀以一種可以安撫人心慌的平穩語氣問道。在場的每一個人,除了那個不知其名死去的修士外,所有人都表示自己沒有受傷。
剛剛楊羽耀出手的速度那麼快,快到那鐮馬距離他們還有一些距離就已被楊羽耀所斬殺,他們若是還受傷了,隻可能因為躲避得太過於驚慌傷到了自己。但真若出現了那樣的情況,不管是誰,就更是不好意思承認了。
“這靈獸不是單純是被激怒了?”易子期看著那頭光是腦袋就有他整條手臂那麼長的鐮馬,蹙眉問道。
“我不能確定,但一般記載鐮馬是不具有主動追擊的行為的。可這隻鐮馬在殺了那名修士後,明顯是瞄準我們的方向衝過來,當然,也有可能是個體差異。”楊羽耀答道,他的直覺判斷這匹靈獸的威脅值超出了可控範圍,因此選擇了直接擊殺。
至於其是不是正常,楊羽耀也無法判斷。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到活的鐮馬,楊羽耀關於它的了解,都是來源於其他修士所撰寫的關於靈獸的書籍。
但研究了解生靈的行為是一種難度極高且複雜的過程。即便是很小看似很簡單的動物,在不同的環境之中,也會表現出不同的行為。因此這些書籍中關於靈獸的行為記錄是否全麵,是否記錄的是養殖狀態還是野生狀態的,修士們不會仔細提及。因此可能會有需要需要勘誤的地方。
不過對於他們而言,這隻鐮馬已經死亡了,因此也沒有談論其行為的必要了。於他們而言,現在這匹鐮馬的價值,便是在於它一身的材料了。於是李奉知等人開始動手對材料進行分割。
楊羽耀的出手省去了他們大量戰鬥的時間,因此他們便決定將這部分時間用來練習如何高效精準地分割有價值的靈材。這對於修士,特彆是自己捕獵的修士來說,也是十分重要的技能。
有些材料是必須儘快分割預處理的,否就就會迅速地失去其功效。雖說鐮馬身上並沒有這種類型的材料,但有機會自然是要抓住去練習和掌握。這種有前輩在一旁守著保護他們的機會可不是一直都有的。
而就在葉倩倩他們慶幸這段時間沒有人來打攪時,極輕的腳步聲讓他們瞬間緊張起來了。而就在腳步聲的主人露麵的一刹那,易子期上前將其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這位道友,還請你稍微繞一下路。”易子期說道,並敏銳地看到這名抱著琴的修士的目光落到那匹正在被分割的鐮馬上。這修士並沒有殺氣,但仍不能判斷他是否會成為敵人。
“幾位道友,不知你們所獵殺的這隻鐮馬時,可曾見到一名灰衣戴檀木簪子的修士?”這名抱琴的修士問道。
“你是那人的親友?”江鴻轉頭過來問道。
“非也,在下隻是與那人有一麵之交,我與他也共同發現了一隻鐮馬,在爭論後我答應將那鐮馬讓於他,他將鐮馬的尾毛售賣於我。他剛剛追著那鐮馬一路狂奔,我跟丟了他,跟著他前進的方向,我到達了此處……嗯?這位道友,你可是懸杏宗的江鴻?”抱琴的修士問道。
“正是,不知道友是哪位?”沒想到竟然在秘境中被認出來的江鴻問道。能認出他來的人其實也不算少,畢竟作為醫修,他也接診過數量相當多的患者了。但接診過的患者太多,自然也難以每一個都記得。
“在下是仙音閣的戴潮生,曾有幸得到了道友的救治。”這名修士簡單地做了下自我介紹,他的神情閃過了一絲不明顯的尷尬。
仙音閣是全為音修的宗門,這也不怪這位修士為何一直抱著一把琴了,對於音修來說,琴便是他們的武器。
“我想起他是誰了,”江鴻對楊羽耀傳音道,“這個修士在維護自己的那把琴時把手指卡在了琴裡,因為舍不得破壞自己的琴就找到了杏林醫館。”
“告訴他關於那名修士的事情吧。”楊羽耀想了想,同江鴻傳音道。因為醫修的特殊性,修士們通常不會想要得罪醫修,對待醫修的態度也會更為和善和忍讓。既然這位戴潮生已經認出了江鴻的身份,由江鴻來開口最為合適。
“我等遇到這匹鐮馬之前,它剛剛殺死了一名修士,而後這鐮馬朝我們衝來,我們因此將其斬殺。不知那個被鐮馬分成兩半的修士是不是就是你所提及那位。”江鴻指了指那被戴潮生忽略的半具屍體問道。
“蒼天啊!真的是他!”顯然沒有這修士會落此下場的戴潮生驚愕不已。他為此花費了些許時間來平複心情。
“幾位道友,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我本與那位不幸隕落的修士商議好同他購買鐮馬的尾毛,但他並未成功獵殺這匹鐮馬。現在這鐮馬歸幾位所有,不知幾位能否願意與我交易,將鐮馬尾毛賣與我?”戴潮生小心翼翼地挑選著措辭問道。
他如此小心甚至有些低聲下氣的商量並不奇怪,音修若是戰鬥,通常主打輔助,單打獨鬥的能力較弱。他本身沒有隊友,楊羽耀這邊又有那麼多人,若是采用硬搶絕無勝算,因此不如好好商量,求購想要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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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可能他戴潮生根本就不擅長戰鬥,他入翠屏秘境就是為了鐮馬尾毛而來。鐮馬的尾毛長度可達三米,是極好的製作琴弦和琴弓的材料。但這樣一種材料,在外麵售賣靈材的市場幾乎是屬於有錢都購買不到的,這位戴潮生,或是正是因此,才冒險進入到翠屏秘境。
在現如今,對於絕大多數人們已經熟知的秘境,通常都會有關於這些秘境所產出的可再生資源的記載。這使得修士們可以依據需求,前往特定的秘境。當然,更多的修士探索秘境,還是期望得到那些未被記載的,和據說存在的稀罕物。
此外也有少部分類似於戴潮生這樣,由於該材料在外麵的市場上極難購得,因此選擇進入秘境,在該材料未被流到市場之前碰碰運氣。
戴潮生憑借對境界的感知,低境界的修士當然也能憑借經驗大致判斷高境界修士的境界,隻不過境界差距越大,感知判斷的準確度往往越低。
不過戴潮生大致能感覺的出,易子期是這群人中境界最高的元嬰境,自然而然地將易子期當做了這群人中最有話語權的人,因此他向易子期投去期盼的目光,等待著易子期的決定。但很快他就困惑地發現,這些人紛紛看向那個戴著麵具的金丹期修士,等待著他的決定。
戴潮生立刻明白過來,這位才是這些人中間最有話語權的人。這讓他將目光轉移到了他的身上,剛剛他並未太關注這個帶著虎麵紋半臉麵具的金丹期修士,當時他心心念念的都是鐮馬的尾毛,這會兒他才多注意了一下這位。雖帶著麵具看不完臉,但這人光是所展現出來的氣質,便如此的超然脫塵。
“你打算以什麼價格購買?”這個戴麵具的金丹期修士開口問道,戴潮生發現他有著乾淨清亮的少年嗓音。如此看來,他應當實際年齡也不大。
大多數修士若是能夠順利結丹,通常都是在三四十歲的年紀,到了這個年紀,就算外貌依然年輕,但聲音會在歲月的侵蝕下必然會發生一些改變。尤其是男性更是如此。雖說有善口技者可以隨意的改變自己的聲音,但作為音修,戴潮生的耳朵自然不是一般的敏銳。
戴潮生立刻報了價,由於分身傀儡這些日子頻繁地出沒於檀國的的靈材市場的楊羽耀迅速判斷出戴潮生的價格報的太低了。他肯定不能以這個價格出售。於是雙方進行了一輪討價還價,這才完成了這場交易。
交易完後,鐮馬的其他部分也已經分割處理完畢,他們便沒有繼續在此待著,而是與戴潮生告彆後,繼續前往彆處探索。在一個分叉口,葉倩倩再一次動用了她的巨斧擇路法,選擇了向左前行的路線。
“大哥,上真院的先生說,因為秘境的特殊環境,妖獸通常難以繁殖。可我們進入秘境後到現在,已經多次遇到妖獸了。這是特殊情況還是先生說錯了呢?”在又一次與妖獸戰鬥之後,楊羽薇困惑不已地問道。
“在過去,上真院的先生的說法是正確的,但近些年來,秘境出現了不小的變化,秘境中妖獸數量大幅增多,秘境的危險性也增加了不少。不過這些都是需要頻繁探索秘境的人才可能覺察到。我知道此事,也是多虧了一位友好的道友告知。”
“目前來說,應當絕大多數人,都還不清楚這一變化。加之每個秘境開啟間隔時間很久,想要確認這種現象是偶發事件還是確實的變化就極其困難,因此現階段還隻能將其當做是一種個人感知,無法作為定論。”
“當然,上真院的先生們有可能在這事上信息落後了,至於是不知道還是有特殊的考慮,我不了解因此無法做出肯定的判斷。”楊羽耀解答道。
“上真院是什麼地方?”葉倩倩好奇地問道。
“上真院是有朝廷開設的為夏國修士學習和修行的地方。可以看做是一座規模很大的學堂。嗯,其招收的弟子,基本上都是我們這些朝臣之後,以及有根骨且有意入朝為官的人。”楊羽軒答道。
“不愧是夏國,竟然還有這樣一個地方!”葉倩倩無比驚奇地感歎道。
其他的國家,例如魏武國,不管是王室還是朝臣之後,也有不少前往各個宗門修行的。但一般他們的境界卡死在練氣,頂多築基。朝中之人,往往有三四個修士就很多了。根本不會像夏國這般,還設有專門的學堂。
“說起來這次在秘境中沒有遇到燕雙城呢,不知他是沒有來還是隻是我沒有看到他?”講到秘境危險程度的變化自然就想起了燕雙城的楊羽耀好奇地心想。
燕雙城以頻繁地出現在各個秘境且總是收獲頗豐而出名,作為與他一同探索過幾次秘境的楊羽耀知道燕雙城能夠如此是因為他真的很舍得出高價來購買他所需要的材料。有時甚至會出到超出市價不少的價格。
但燕雙城似乎不會出沒於各個材料市場。如果同那些那些老道的材料商人聊起燕雙城,他們都會表示知道此人,但從未做過此人的生意。就好像,燕雙城是專門在為某個組織收集各種靈材,並全部靈材都交由了組織,因此他才不需要售賣材料。
但即使是在宗門,宗門弟子在探索秘境後依然能夠留下不少材料自行安排,因此宗門弟子在探索秘境後也會去售賣這些材料換取成靈石。因此燕雙城究竟在為什麼樣的組織如此多的靈材,又是什麼樣的組織需要消耗那麼多的靈材,甚至不惜耗費重金,就有些值得探究了。
“師尊說過汴梁國的國姓是顏,燕和顏……難不成燕雙城真的與汴梁國皇室有關?”楊羽耀隨意地猜測道。接著就被前方的嘈雜的聲響打斷了注意力。
“前方似乎發生了嚴重衝突,我們繞路?”易子期問道。若是卷入衝突可能會導致情況失控,危險也有可能大幅度增加,因此易子期建議遠離。
“好。”楊羽耀立刻讚成了這個建議,雖說以他失憶離開青鋒宗的後的遭遇來看,楊羽耀覺得真是麻煩他大概率都是避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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