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故事的開始,是一位成為父親的修士急匆匆地帶著他奄奄一息的孩子來懸杏宗求助,這位父親是個因為品性極佳而很有名氣的修士,然而正是因為他的所言所行太過於光明偉岸,惹得一些內心陰暗的人看不得他的好。於是他們便對其孩子下手,下了一種極其難解的毒。
要解這毒需要用到數樣有解毒效果的靈植,而其中一種,也是在解此毒最為關鍵的一味藥,便是隻產於空羽山的空泡草。
空羽山並不是某一座山,而是一個秘境名字。這秘境五年開啟一次,秘境之內,看似奇峰被雲霧暮靄所繚繞,事實上卻是山在雲中,山在雲上,山漂浮於空中。因此,想要探索這個秘境,起碼要學會禦劍飛行或是持有某些可以輔助飛行的法器。
空羽山秘境對進入的修士境界的限製同翠屏秘境一樣,都是化神期以下才能進入。論危險性,不算太高。
而作為空羽山的特產靈植,空泡草是一種會把根拔出來,用葉子飛到空中逃跑的靈植,而且在空羽山,有數種靈植與空泡草很是相似,但藥性大不相同,一旦弄錯,不但沒有效果反而還是會加重症狀。
而且在空羽山,空泡草的產出有著極其明顯的大年和小年。上上次秘境開啟,也就是八年前,正好是空泡草的小年,就算懸杏宗派人去收集加上收購其他修士采集到的空泡草,都沒有多少存量。而在那個孩子被送來那時,懸杏宗的空泡草恰好用光了。
沒有空泡草,那孩子所中的毒就沒有辦法根除,因此當時懸杏宗一方麵使用一些其他的丹藥來吊住那孩子的性命,另一方麵從多種途徑去尋找空泡草。當年恰逢空羽山開啟,懸杏宗的金丹期弟子寧依柔便與三名護送她的青鋒宗弟子一同去了空羽山秘境。
因為無法確定那次空羽山秘境開啟是否還是空泡草的小年,故而懸杏宗,包括那位父親,還都動用著自己的人脈尋找秘境之外是否還有被人收藏的空泡草。
隻可惜,即使做了充分的準備,寧依柔自己是金丹期,還有三名青鋒宗的弟子護送,她,甚至是那三名護送她的青鋒宗弟子,都一同隕落在了空羽山。
由於秘境探索的不確定性,即便發生了這樣一行人無人生還的情況,也覺得並不意外,當時也沒有人往彆的方向去想,更不會有人想到會出現有高境界修士混入獵殺的情況。懸杏宗的修士們為他們失去了一位優秀的弟子而哀悼,哪知他們已經找到了空泡草,卻再也無法離開。
“那後麵那孩子有救過來了嗎?”楊羽耀有些沉重地問道。
“沒有,”江鴻沉重地搖了搖頭,他們可以接受同門為救人而犧牲,但最終沒能把想要救的患者救回來更加令人悲傷。“雖然那時我能力不足,未能參與這次救治。但我知道那個孩子掙紮著撐了整整半年,依然沒有等到空泡草的到來。”
“事實上,大概是那次空羽山開啟遭遇了那夥修士的洗劫,現如今我們宗的庫房,包括市麵上,空泡草都存量不多。所以,羽耀,你真的打算把這些空泡草直接給我帶回宗門?如今的空泡草若是售賣的話,可是能賣出極高的價格。”江鴻確認地問道。
“當然,這本就是你們宗的修士冒著生命危險采集而來的寶物,而且,除了懸杏宗,還有哪裡能夠發揮它們更多的價值呢?”楊羽耀堅定地說道。
“好吧,既然羽耀你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若在繼續推脫,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江鴻蹙著眉笑著,將空泡草和寧依柔的弟子牌用那帶陣法的布重新包好,收進了他自己的空間戒指中。
“嗯……羽耀,關於我們第一次遇到斷天宗的那幾個時,我的反應你是怎麼看的?”江鴻有些局促不安地問道。
“阿鴻你是指那個翟姓修士假摔時,我傳音詢問你,你回複的語氣有些不耐煩那事?”楊羽耀確認地問道,江鴻點了點頭。
“我認為,這並沒有什麼。”楊羽耀並沒有怎麼猶豫,便開口說道,“我認為,沒幾個醫者喜歡看到彆人沒病裝病,特彆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對方還是裝的那種。幸好那個翟姓修士沒有發癲地要求我們幫忙救治,否則我也會感到惱火。”
“哈哈,果然羽耀你還是一直沒變。就算失去了過去的記憶,就算已經與人成婚,還是我最喜歡的那個羽耀!”江鴻大笑起來,笑得非常開心,甚至笑到眼淚都流了出來。
他以前不止一次遇到類似的情況,其他人即使明知真相也總是認為他應當忍讓,他不該對這樣的行為有任何的不滿。當然還有更多地不明真相地開始鬨他要求他對這樣的人進行無意義的檢查和治療。
若是本來就隻是來治療這一個特定的人倒也罷了,可當他需要救治很多更加危重的人的時候,這時候這些人再這麼鬨,他很難沒有火氣。然而無論是過去還是如今,始終認為他這個沒有什麼的隻有楊羽耀。
即便是他的師尊,懸杏宗的掌門甘琳,也是希望江鴻能夠儘量不去在這樣的事情上置氣。江鴻可以不把這火氣泄露出來,也不會讓它影響自己的技藝。但江鴻希望他能夠有自己的情緒,而楊羽耀,是他認識的人裡麵唯一一個會跟他說,有這樣的情緒沒什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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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現在還是不太理解,那個翟姓修士當時已經沒有問題了,為何要這麼做?”楊羽耀疑惑地同江鴻說道。
“我想,這是因為他當時對他的那姓牧的師弟有好感,而且他也知道他們對他有好感,故意為之吧。”江鴻想了一下後答道。
“嗯?阿鴻你的意思是那個翟姓的修士喜歡他姓牧的師弟,而那個姓景的修士和姓牧的修士都喜歡姓翟的修士?”楊羽耀十分的驚訝,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三個人原來還是三角戀的關係,果然這個世界喜歡同性的人還是挺多了。
“嗯,用喜歡來形容他們的關係或許太過了,他們之間恐怕還沒有達到這樣的程度。”江鴻仔細地想了想後說道。“在我看來,那兩個姓景和姓牧的修士目前喜歡的也隻有翟姓修士的容貌,以及作為同門的親近感,對他整個的喜好還沒有那麼強烈。”
“而那名姓翟的修士,從他對他那個姓史的師弟的態度來看,他喜歡修為高又長得好的男子,也不是說有多麼喜歡他的那兩個師兄和師弟,隻是恰好他知道他們兩個對他有一定的好感,所以他享受被這些好感得來的照顧而已。”江鴻喝了杯茶後繼續說道。
“第一個證據就是他在意識到子期兄長得也很好,關鍵是元嬰境的子期兄比那名同為元嬰境的景姓修士要強後,他有意撩開帷帽上的紗簾去與子期兄對視,隻不過他沒能取得他想要的效果。”
說到這裡,江鴻開始努力忍笑,雖說前麵這人假的不行的假摔讓他感到不爽,但後麵翟姓修士想要去撩易子期卻撞到了鋼板上的景象則很好地緩解了他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