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領導眉頭緊鎖，覺得葉明的話頗有道理。
然而他也有自己的原則
貴重禮品不收，陌生人的東西不收。
“都是些老部下的心意，拒之門外也不合適。”
“我不是說不能收，而是您應該回禮，這人情欠著，遲早有一天要加倍償還，留下這樣的隱患，換成是我肯定寢食難安。”
葉明故意放緩語速，耐心引導。
“你說得有理，不過我該回什麼樣的禮呢？”
“人參怎麼樣？”
“人參？”
大領導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人參確實是好東西，哎，不對啊，你小子又打什麼鬼主意？”
前兩年自然災害頻發，彆說人參，連蘿卜都難以吃到。
這兩年雖稍有恢複，
但能接觸到人參的人並不多。
在各處中藥鋪中堆積的，大多是園植參，並無年份可言，一支僅售幾毛錢。
稍好一些的移山參，則非普通百姓所能承受。
至於野山參，市麵上更是罕見其蹤，若真有出現，價格必然驚人。
“我能有什麼歪心思呢，您隻管說這事兒可行不可行吧。”
“理論上是可以，但實話告訴你，我手上也沒有。”
“您沒有，可我有啊。”
“你有？既然有為何不拿出一支來！”
大領導將手中的棋子重重拍在棋盤上，態度突變，讓葉明措手不及，還未及解釋。
“沒事獻殷勤，不是心懷鬼胎就是有所圖謀，我看你小子肯定沒安好心，快老實交代，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儘管相處時間不多，大領導對葉明的性格也略知一二，這家夥也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角色。
“瞧您這話怎麼說的，我就不能純粹為了幫您擋下那些彆有用心的好意嗎？”
“去去去，我看你小子才是最有目的性的那個。”
見葉明還在嘴硬，大領導故意繃著臉，想要從他口中套出實話真是不易。
“我隻是想借您的引薦，多結識幾位人物罷了。”
葉明深知大領導的路數，雖值得信任，但交往仍需謹慎。
“隻是單純地想多認識幾個人？”
“那還能怎麼樣，我一個廚子能有什麼壞心眼！”
對此，恐怕牢獄裡的難兄難弟最有發言權。
大領導豈會不了解他的心思。
公務員薪資有限，如今反腐力度又大，縱使有錢也不能隨意顯露。
基層乾部連戴的手表也隻能是國產中檔品牌，對於高品質的移山參來說，無疑是奢侈品，而且還要看具體的年份。
普通的參雖然不菲，但在大型中藥店也能購得，但那些擁有十年、幾十年甚至百年年份的參，就不是普通人能夠觸及的了。
葉明此舉猶如放長線釣大魚，試圖通過大領導與四九城官場建立聯係。
“你小子真的隻是個廚子？”
這個想法在大領導聽來近乎天馬行空，然而細思之下，如果運作得當，似乎並非完全不可能。
“我也不是有意如此，隻是肩上的責任重大。”
“你能扛著什麼責任！”
在他看來，無非就是有個正在求學的妹妹，連父母都不需要贍養，葉明身上哪來的什麼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