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子讓李如南想到了乖巧的大狗狗，簡直太戳她的萌點了。
李如南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軟軟的頭發。
“快吃吧，以後不許再這樣啦！”
儘管他聽不懂，李如南還是苦口婆心的叮囑。
091微微低下頭，讓李如南更方便觸碰他，目光不自覺的飄向她，小心翼翼的觀察她的反應。
在看到李如南眼帶笑意的看著自己時，又急忙將目光移開，耳根子瞬間被藍色染透。
091的身軀看起來和正常的成年男子一樣強壯結實，但食量卻很小。
那些被觸手抓來的小魚是他幾天的食量。
看著被浪費的小魚，李如南也沒有說什麼。
知道他吃不下之後，就準備將那些死魚收拾起來一會帶走，不然留在水中會破壞水質，擔心對091造成影響。
李如南剛一動，腰就兩隻手臂環住，兩條腿也被那些細小的觸須纏著。
“喂，你是小孩子嗎？這麼黏人？”
李如南無奈的說著。
091的身體也靠了過來，腦袋緩緩搭在她的胸前，眼中帶著驚慌不安。
“食...物”
李如南揪著他幾根淡藍色的膠狀頭發，“你不是都吃不下了？”
“食...物”
091也不管她說什麼，嘴裡就念著這兩個字。
他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讓李如南留下不要走。
091從李如南這裡就學會兩個詞。
食物和再見。
但他知道，李如南隻會在喂自己食物的時候才會留在他身邊。
於是他隻能不停的念著這兩個字，笨拙的想讓李如南留下。
李如南也終於反應過來他不是要吃東西，就是想黏著自己。
李如南歎了口氣，因為擔心他的情況，她今天花在091這裡的時間已經不少了。
還有另外幾個家夥沒去看呢。
“好啦，我知道這幾天讓彆人照看你，你很不習慣，但是沒關係，以後我會繼續照顧你們的好不好？”
李如南試圖解開身上的束縛。
誰說章魚是觸手怪的，091這隻海葵也不遑多讓，甚至更誇張。
“091！”
見他一直抱著自己不放，李如南不得已用上嚴厲的語氣，神情也鄭重起來。
她的聲音讓091的眼睫輕顫，垂著眼皮不敢看她，那雙手雖然還是沒有鬆開，力道卻鬆緩了一些。
李如南趁機解開他的雙手，就見091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一樣低著腦袋，孤零零的立在原處。
李如南又心軟了，她捧著091的臉讓他抬頭看自己。
“091，我以後都會按時來看你的，你不要這麼難過啦。”
她現在才發覺，091什麼時候和198一樣黏人了？
091灰白的臉上充滿悲戚，眼中閃動著水光，好不容易從耳根處褪去的淡藍又彙聚在眼眶中。
實在是沒辦法，李如南站起來，拉開防護服的拉鏈。
她的手收回去之後，091的頭又重新垂下，感覺到她站起來時，下唇輕微顫抖著，又被鋒利的牙齒咬住，很快，淡藍色的血液就順著嘴角流下。
‘滴答’一聲滴到水中，泛起一層一層細微的漣漪，很快被海水吞噬，消失不見。
“送給你吧。”
突然，一隻手出現在091眼前，手心中還有一個咧著大嘴，露出紅色舌頭的藍色圓頭娃娃。
李如南一隻手將防護服重新整理好，蹲在091麵前。
在看到他嘴角處的痕跡時臉色一變，“你這是怎麼了？”
剛才不還好好的嘛，怎麼這麼一會兒就吐血了？
091對自己的傷口毫不在意，用手背隨意抹去血跡後，另一隻伸手接過麵前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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