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法醫穿越之夫君欠調教!
兩列禦林軍肅穆地在前麵開路,隊列整齊,威儀不凡,後麵是宮廷隊伍,手舉冠蓋,莊嚴大氣,皇家威儀儘顯,讓人禁不住屏住呼吸,不敢稍有逾越。
中間的一名太監手捧聖旨,隨著隊伍在“陳氏醫館”前站定,高唱道“陳默接旨!”就在眾人驚疑不定的時候,大太監的一聲高唱,讓所有人的視線都向陳默望去,所有人都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陳默——她隻是一個小小醫館的東家,何德何能讓皇帝親自下聖旨?
而且,生活在天子腳下的平民百姓也是有眼力見的多,那道聖旨是黑犀牛角軸聖旨啊!
聖旨一般也是按等級頒發的,有著嚴格的區分,一品為玉軸,二品為黑犀牛角軸,三品為貼金軸,四品五品為黑牛角軸。
普通的官宦人家,有個四五品的聖旨都要激動地不得了了,不要說這次的聖旨還是二品黑犀牛角軸聖旨了!
“陳氏醫館”外突來的變化,也引起了百裡家的人注意,紛紛從“百裡醫館”裡走了出來,想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古來皇帝下聖旨都是了不得的大事,陳默雖然沒有研究過西嵐國的臣民是怎麼接聖旨的,可是薛掌櫃這些老人精怎麼會不懂,立即當場擺上香案,焚香祭天,叮囑著陳默拜上三拜,才安靜地跪下來,聆聽聖旨。
陳默雖說不願,可是畢竟入鄉隨俗,這裡是個皇權至上的封建社會,陳默也知道按照這裡的規矩來辦。
倒是沈南之這個自由慣了的江湖中人,最不耐煩的就是這些規矩之事,乘著大家都在擺香案忙碌的時候,一個鷂子翻身,就躺在了醫館大堂的橫梁上,既不讓下麵的人發現他,又能將下麵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要知道,聖旨這玩意,可不是每次都是好東西,搞不好就是個滿門抄斬的聖旨怎麼辦?到時候可是帶著陳默逃命要緊!
陳默要是知道沈南之現在的所思所想的話,一定會滿頭黑線。
大太監身邊另外兩名傳旨太監一人一邊,將長長的聖旨展了開來,這種聖旨的長度是最常見的長度,大約有200多厘米長,寬幅也有33厘米左右,聖旨材質極為考究,由上好蠶絲製成的綾錦織品,上繡祥雲瑞鶴,富麗堂皇,兩端銀龍翻飛,氣派非常。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王者敦睦九族,協和萬邦。然,寡人雖受命於天,許德行有虧,子息不繁。幸,數年來兢兢業業,勵精圖治,察知民間尚留一女,終得團聚。此女珩璜有則,禮教夙嫻,慈心向善,謙虛恭順深得朕心,三日之後,昭告天下,賜公主金冊,正公主之名。欽此!”
大太監讀完了,兩位小太監熟練地將聖旨收攏,諂媚地笑著遞給了陳默——這位可是實實在在的公主,真正的金枝玉葉啊!要是能攀上這個關係,也不枉他們爭搶來的差事。
陳默有些機械地領旨謝恩,交給薛掌櫃後,薛掌櫃火速地將聖旨放進了醫館內的供奉台上擺好。
全場上,除了最先回過神來的薛掌櫃,所有人一片寂靜。
當然其實薛掌櫃現在也是在走神狀態,隻是本能地將供桌、跪墊搬來搬去外,其實他現在腦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更多的人,腦子裡現在隻是回旋著一句話陳默是公主?陳默是公主!
漸漸地回過神來的眾人,不是為了最先知道這個爆炸性的新聞而激動,而是深深的懼怕和顫抖——蒼天啊!他們剛剛都做了些什麼?!對著一國公主扔爛菜葉、臭雞蛋?他們果然是嫌命太長了嗎?!
雖然現在聖旨已經頒完,所有人也都站了起來,可是他們現在情願還跪著,這樣也不用嚇得腿肚子直哆嗦!
說來說去,這些人也就是些最普通的平頭百姓,平時能見個小官都激動半天,可是今天居然砸了公主的醫館,還各種出言不遜,甚至準備直接動手!
如果這聖旨早一點發,他們就是借了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
所有人都是惜命的,雖然當初被婉娘兒子之死義憤填膺,被人一煽風點火就鬨了起來,可是現在清醒過來,才覺得剛剛實在太過衝動!如今更是悔得連腸子都青了。
平時那些大太監傳個旨意、遞個話,哪個達官貴人不是巴結著、討好著,走的時候明明暗暗地都會塞一點銀子。
可是眼前的這位新晉公主估計是不會有這樣的覺悟的。
幾個小太監都有些奇怪地互望了一眼,就算是公主,以後也要知道點宮裡的消息的吧?怎麼也不表示表示?
陳默本來就沒有因為這個身份的到來而有多大欣喜,對她而言,最好的身份莫過於一個自由自在的身份,而不是像“公主”一樣高高在上、華麗卻又充滿束縛的身份。
陳默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法醫,更是一名人類學法醫,除了醫理知識外,古今中外的人類學知識她都有涉及。
可能在彆人眼裡,一說到“公主”,立馬想到的就是童話裡麵最終征服了王子,成就最幸福結局的那個美麗動人的姑娘。
可是現實生活中的公主呢?縱觀曆史,多少公主還不到成年就夭折?多少公主因為政治利益遠嫁異邦或是聯姻?即使有公主能挑到自己中意的駙馬,可是最後結局完美的又有幾個?
“公主”隻是一件光鮮亮麗的外衣,束縛住的卻是美好的青春歲月和女人的愁緒多情。
曆來女子皆苦,可能有時小富之家反而安泰,地位越高越是隻有自己知道個中滋味。
所以,如此抗拒這一身份又從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的陳默,想叫她來給你們這些太監“好處費”,隻能說你們想太多了。
大太監到底是人精,一看陳默的樣子就知道這次是撈不到油水了,可能對彆人他還能暗地裡使個絆子、威嚇幾聲,可是拿陳默,還真是沒辦法。
眼見也無其他事了,隻好領著大隊人馬再次恭恭敬敬地告退,雖然陳默還沒有正式地拿到公主的金冊、證實身份,可是就憑這一道聖旨,明眼人也看得出來,元成帝對陳默之喜愛,或許都不亞於阮玲公主!
人群中剛剛還激憤不已的人現在隻想著拔腿就跑,就怕被陳默認出來。而那幾個被人派過來挑事的人,現在也是兩股戰戰,就算對方給了巨額的好處費,可是也比不上自己脖子上的腦袋重要啊!
就當有幾個人想要悄悄撤退時,陳默的一句話讓那些想要逃跑的人都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話,還請留下來,先不要走。”陳默的語氣平平淡淡,可是那幾個想要逃跑的人麵麵相覷,都在用眼神詢問著難道發現我們了?
陳默身上的淡紫色襦裙還有著臟汙的痕跡,挽起的秀發也因為剛剛的推攘有幾根飄落了下來,顯得有些淩亂。
但是即使這樣,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陳默的身上還是有一股沉靜如水的氣質,無關她公主的身份,就能讓人動容和折服。
陳默的目光掃向了那幾個試圖逃跑的人,繼續波瀾不驚地說道“今日既然來了,大家就是來討個說法的。我們”陳氏醫館“開門做生意,就是為大家治病看病,求醫問藥個方便。現在有人說我們”陳氏醫館“的藥吃死了人,大家言之灼灼,我也不是巧舌如簧之人,不知如何分辨。那麼一句話,我們就用事實說話!不才我也會些驗屍術,就請今天所有在場的各位一起到婉娘家看看,也好讓事情有個交代如何?”
眾人被陳默的話說的都哆嗦了一下,現在人家是誰?人家是公主啊!就是真的治病治死了個人又怎麼樣?他們這些小老百姓敢說什麼?
如今她嘴上說的好聽,大家都去做個鑒證,要是中途反悔,說他們觸怒了公主,那他們的好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如今之計,他們還哪裡顧得上給彆人,隻想著自己能逃過一劫就謝天謝地了。
陳默似乎看出了眾人眼中的忌憚之色,小手緊握成拳,杏眼將這些人一個一個地看過去,陳默記憶能力驚人,但凡見到過一次的人都能記住,眼前的這些人,大部分她還真都見過。
最前麵那個穿醬色長衫的酸秀才,曾經得了偏頭痛,她當時正忙,吩咐王東林把了脈,然後她根據脈象開了個偏方,治好了他的病;左邊的一個胖胖的婦人,她相公有慢性胃炎,她當時也沒收銀子,隻是開了幾張食補的方子,讓她回去按著方子一日三餐,後來聽說也有所好轉;那婦人身邊的一個矮個子男人,他父親前年腰背勞損,隻能臥床,陳默幾次去了他們家,親自針灸治病……。
這麼些事情,一一浮現在陳默麵前,然而如今這些人居然也就隨著大流,不分青紅皂白地跑來指責她、謾罵她,說不傷心,說不難過都是騙人的。
這人心都是肉長得啊!
是,陳默是少言寡語了些,是不擅表達了些,可是這並不表示陳默沒有心、沒有情啊!
那一刻,看到他們那樣紅著眼眶瘋狂地攻擊她的樣子,她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被冰凍了起來。
然而陳默不是那樣被容易服輸的人——恩將仇報沒事,被人挑唆至此也沒事,但是敢汙蔑她害死了人,她絕對不能輕易揭過!
“大家不必擔心我陳默用身份壓人!在大家麵前,我還是我,還是那個”陳氏醫館“的東家。今天我們隻對事不對人,既然大家說我害死了人,那麼事情必要弄個水落石出不可,大家隻需做個鑒證即可。到時候,若是真是我陳默所為,那麼要打要殺悉聽尊便,若是有心人嫁禍於我,那麼我要你們一句對不起!”
陳默的每個字眼都像打在了他們心上,此刻彆說那些被陳默救治過的人了,就是那幾個在裡麵煽風點火的人都漲紅了臉愧疚不安起來。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一個身處高位的人能用這樣平等的態度、就事論事的姿態來和他們談話的話,這個人也就隻有陳默了!
眼前的女子那般驕傲、那般淡然,突然所有人都覺得就是此刻不去驗屍,他們也有絕對的理由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