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謝容在一起的第三年,裴肆徹底扭轉了愛豆身份,成為外人眼中榮獲金馬獎最佳男配的演員。
網上鋪天蓋地的都是宣傳,營銷號一早編輯好了兩條文案,就等著在跨行業有多難,裴肆隻適合舞台和天賦型選手裴頂流中二選一了。
於是在裴肆一身黑西裝,身長玉立的站在台上領獎時,他的報道就已經傳遍了全網。
配圖無一例外的都是他登台致辭的照片,兩個月前才過完26歲生日的裴頂流清冷絕豔的臉上含著淡淡的笑意,左手拿著獎杯,傾身說話時,燈光斜斜照在眉眼上,比起曾經單純的清冷絕豔歲月又為他添了一分迷人的成熟感。
成熟感?
暗色的車篷內明滅的光影自下而上的照在謝容臉上,手機頁麵上正是裴肆今晚霸屏全網的照片。
他指腹摩挲了下照片,光影下的臉掩飾不住嫌棄。
心裡覺得那群人多半是瘋了,一張照片都能看出成熟感,這玩意跟裴肆沾邊嗎?
他怎麼不知道。
連翻了好幾張,關鍵詞永遠離不開成熟迷人,謝容琢磨著下次投資可以資助一下私人眼科醫院,未來瞎了的人隻多不少。
“砰砰——”
車窗被人忽然敲了一下,打斷了謝容投資的思路。
他側過頭看去,依稀能看清窗外戴著口罩,卻穿著黑西裝的人,這身打扮跟手機裡的某個人極為相似。
謝容開了鎖,車子發出滴一聲,外麵的人拉開車門,隨著一絲夜風一同鑽了進來。
很快,風消散於車內,裴肆摘下口罩,露出一張略帶疲憊也依舊像在發光的絕豔臉。
“來晚了,那群人堵著我灌酒,不過我一口都沒喝接到你電話就出來了。”
“耽誤裴頂流喝酒了,要不要我提前準備好醒酒湯?”謝容關了手機隨手扔到一邊,偏過頭斜去一眼。
裴肆聞言笑了笑,把他隨手扔在一邊的手機放好,“我是這個意思嗎?”
謝容頷首,“吵架的意思,我懂。”
“懂錯地方了。”裴肆悶悶笑了聲,伸手拽了拽旁邊的安全帶,鼻腔哼出笑音,“我嘴巴裡的味道是乾淨的。”
“哦。”謝容挑了挑眉。
“親完我再係安全帶?”裴肆忽然湊過來,笑吟吟的眸子落在眼中,藏在其中的溫柔在明暗交接處格外清晰。
謝容慢悠悠道,“你都湊過來了,我還能拒絕?”
裴肆看他就像看一隻嘴硬的貓貓,他把笑意努力忍住,千萬不能和上一次一樣惹毛了太子爺,不然彆說親親,家門都要進不去了。
他俯身下去含住了豔紅的下唇,輕輕碾磨,車窗上隱隱映出兩人耳鬢廝磨的樣子,一閃而過看不真切。
顧忌到在外麵,謝容先一步推了推裴肆,壓在他上方的人停頓了一下,調整著淩亂的呼吸開車離開。
車子繞過前方的彎道,一路開到了一個私人餐館裡。
裴肆和謝容一進包間就受到了無數歡呼聲——
“恭喜裴哥拿獎!!”
“這一屆的金馬男配是我們的,下一屆的金馬男主也要花落我們家!”
“太子爺車技牛逼,這麼快就把裴哥拐過來了。”
謝容掀了掀眼皮,嗤笑著和人打嘴炮,“什麼拐不拐?我是人販子?”
“您這嘴依舊毒,失敬失敬。”那人搖搖頭一臉“老子毒不過你”的笑鬨樣,轉頭讓陳複給盯上了,“小心點,當著盛天的人跟前就敢說我家太子爺的壞話?”
“我靠陳複,你實話實說你是太子爺媽粉吧?”
陳複一本正經地扶眼鏡,“我是不是媽粉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做你的媽粉。”
“哦,不要粉也行。”
光要媽是吧?
包間內霎時笑作一團,互相拍著對方的肩膀狂笑。
今天是裴肆拿到金馬男配的慶功宴,包間裡的人不是裴肆的團隊就是謝容的團隊。
兩方當初還水火不容來著,裴肆剛跟謝容在一起時,兩邊團隊接觸起來都不尷不尬的,誰知道處著處著倒是關係越來越好。
私人餐館隱秘性很高,一眾人放開了吃,啤酒噸噸噸乾了好幾瓶,醉得不成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今晚這獎是他們拿的。
喝多了,人就不由自主的開始回憶往事。
一開始還好,說著說著,不知道哪位開玩笑打去,“裴哥這人氣越來越高了,太子爺也是,這兩要是官宣,微博得崩吧。”
“不崩才奇怪了,到時候裴哥給個準信讓我們有點心理準備啊。”
裴肆笑意一頓,後續都沒說過什麼話。
一直到了回家的路上都不太開心。
謝容老神在在地靠坐在車上,熄火了也沒下,他等了兩三分鐘,裴肆才幽幽道,“是不是我不說,你就不問?”
裴頂流好不委屈的看著他,黑眸執拗地望著他,謝容看了唇角一揚,哪裡成熟,那些瞎子。
“不高興?”
“你不能早一步問嗎?”
謝容揚眉,“那你不能高興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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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肆抿著唇,自帶深情的含情目定定望了他半晌,一把將頭扭過去了。
謝容隻能看見他緊繃的下頜線,夜色下顯得格外疏冷,透著一股子心灰意冷的味。
反倒稱得悠閒靠著的謝容像個渣男,倒是他的不是了。
下一秒,像是印證他的猜想似的,裴肆的聲音幽幽傳來。
“你是不是沒想過和我官宣?”
“我不在乎那些,但你說的我都做到了,現在我們都轉型成功了,謝容我不想這樣,我們能不能官宣?就在今晚如果你想要明天也可以。”
沒等謝容說話,裴肆深吸一口氣,“抱歉,我說錯話了,我們先上去吧。”
他逃也似的開了車門就走,半點不給謝容說話的機會。
“跑什麼?”裴肆手剛抓到車門,後麵傳來謝容微涼的語氣,“敢跑,以後就都彆回來。”
看著僵在車門邊的身影,謝容鼻腔哼出一聲,“成熟個屁。”
“我有說不官宣嗎?我有說今晚不行嗎?”
裴肆猛然回頭,“真的”
“假的。”謝容冷聲道,甩了他一個眼刀。
然後對麵的男人嘴角向兩邊彎起,眼中又驚又喜,手忙腳亂的去抱一臉嫌棄卻翹著嘴角的謝容。
今晚,裴頂流格外興奮,吭哧吭哧的賣力。
全然不顧崩到進不去的微博和一眾喝的酩酊大醉的工作人員。
他隻想和抱著太子爺“滾”遍彆墅的每一處。
或許是今天的情緒起伏太大,裴肆做了一個實在不像夢的夢,夢裡的他熟悉而陌生。
他成了一個旁觀者,注視著一切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