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向清聽到聲音回頭一看,是自己婆婆來了,連忙把信遞給了高蘭花。
高蘭花推開了,她又不認字,這個時候朱向清才回過神,對啊,陳家除了自己,所有的女人都不認字。
“娘,你吃藥了嗎。”
“你這個孩子,咋能這樣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罵她呢。”
高蘭花知道朱向清的意思,心裡是妥帖的,但作為長輩,該教的還是要教。
朱向清連連點頭,是她偷懶了,少說了幾個字,可就這短短的幾個字,卻是有極大可能會讓人誤會的。
“哦,我是問娘你吃了高血壓的藥了嗎,等會有件非常重大的事情要告訴你,我不是怕你頂不住嘛。”
“說吧,我帶著藥呢。”
高蘭花心裡有所猜想,但還是很配合的從口袋裡掏出了藥瓶子,拿出一顆吞咽了下去,連水都不用了。
朱向清等了十分鐘,原本還想再等些時候的,但高蘭花等不及了,眼刀子不斷的往朱向清身上丟了過去。
“娘,你兒子要升官了,他讓我帶你和爹去他們的駐軍地,參加八月份建軍節的表彰大會。”
“啥,升官啊,升的是啥官啊。”
“我不清楚,他信裡沒有寫,不過我估計應該是個副營長,上次我去的時候,可是聽了一嘴的。”
“好好好,如果我兒子當上了副營長,你就能隨軍了,娘高興,娘高興,哎呦向清,快,給我倒水,我要吃藥。”
高蘭花感覺到頭有些暈,立刻拉了拉朱向清的手,讓她去倒水,自己又拿出藥準備塞進了嘴裡。
朱向清一把搶過了藥,天呢,十分鐘前才吃過藥,現在又吃,沒毛病都要吃出毛病來了。
對哦,剛才已經吃過藥了,高蘭花一口氣緩了上來,隻是她想到朱向清可以隨軍,她又緊張起來了。
“向清,你是不是要離開了,那這裡……”
房子剛剛造好,井水也剛剛清澈起來,可向清居然要隨軍了,這不是買了鞭炮給人家放嗎。
“娘,陳玨生隻是讓我們一起去參加表彰大會,我還是要回來的,聽說那邊的家屬樓也很緊張,估計要排隊的。”
“哎,這樣啊,那你得快去買火車票,不然買不到火車票我們就去不了,今天不要上山了,馬上去找村長開介紹信。”
高蘭花著急了,她也好想看看自己兒子受到表彰的樣子,當然,更想看到向清和四兒他們的新家。
“娘,現在隻是七月中旬,我們七月下旬走正好,大不了在縣城裡住一個晚上。”
高蘭花願意聽向清的,得知還有一個星期多的時間,高高興興的拿起掃帚去清掃建房時留下的那些碎磚泥土了。
朱向清今天沒有上山,而是去了牛倌家裡,房子造好了,家具還沒打呢。
牛倌拿著煙袋杆子坐在院子裡抽水煙,看到朱向清進來就笑眯了眼,他就知道這個丫頭會來找他的。
“你終於來了。”
“牛叔,我又要麻煩你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