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夏清霖一臉崇拜地偷瞄夏幼之。
姐姐實在厲害,全村人都怕春花嬸,見著都繞道走,連媽媽都經常被春花嬸氣哭,但姐姐竟然不怕,還說要打大牛,好厲害哦。
夏幼之有些無奈,“清霖,你是不是覺得姐姐很厲害?”
“是啊,姐姐好厲害,能把壞人打跑了。”夏清霖蹦蹦跳跳,開心極了。
“清霖,你要記住,我們不能隨便欺負人,但也不能讓人隨便欺負。”夏幼之嚴肅地說道,“對付有些人,道理講不清的時候,那就不要講理。”
“那要怎麼辦呢?”夏清霖疑惑地問。
“用這兒。”夏幼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就像張春花,前麵生了四個女兒,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平時十分寶貝。
要解決她的問題,其實很簡單,就要知道她最在乎的是什麼,讓她害怕了,她就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惹夏家了。
夏清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夏家一家都是好心人,但焉知人善被人欺,做人有點鋒芒為好。
夏幼之走到大門口,剛想推開大門,門便自動從裡開了。
夏母看到一手提著菜籃子,一手牽著弟弟的夏幼之,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
這一定是幻覺吧?
她怎麼好像看到了自家女兒友愛地牽著小兒子的手呢?
“媽,媽媽。”夏清霖看到自家母親,高興地掙脫了夏幼之的手,撲了過去。
夏幼之看著眼前年輕不少的夏母,心裡翻騰倒海,手不自覺地顫抖。
這時候的夏母還很年輕,沒有後麵的形容枯槁,滿頭白發。
上輩子夏清霖的死,壓垮了她最後一根稻草,躺在床上沒熬兩年便死了,聽說死的時候,已經是瘦得不成人形了。
是的,聽說。
她那時候忙著討宋父宋母的歡心,聽到夏母臨終前想見自己一麵,竟無動於衷。
就連夏母的葬禮也沒有回來參加。
她……真的壞透了。
“之之啊,你怎麼提這麼重的籃子啊,你快給媽。”夏清霖這一撲,也讓夏母回過神來,趕忙想接過宋幼之的手中的菜籃。
剛要碰到菜籃,又想到自己剛乾完活,身上一股汗味,手上還沾了泥土,夏母又縮回手,往身上衣服擦了擦,這才接過菜籃。
看到夏母的舉動,夏幼之心裡又是一痛。
“你怎麼能讓你姐姐去摘菜呢。”夏母數落小兒子,“你姐姐剛退燒,身體虛著呢。”
夏清霖有些委屈,是姐姐讓他帶去菜園摘菜的,但想到媽媽說的話,姐姐還虛弱,心裡的那點委屈又化作了擔心。
“姐,你沒事吧?”夏清霖擔憂地看向夏幼之,夏幼之搖搖頭。
夏母還想張嘴,夏幼之趕緊說話:“媽,我沒事,不關清霖的事,是我讓清霖帶我去摘菜的。”
夏母呆住了,“你……你……你叫我什麼?”
夏母一臉不可置信,她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畢竟這孩子跟她不親,回來三個月了,如果不是必要話,她壓根不會跟她說話,更彆提叫她一聲“媽”。
“媽,姐姐叫你呢,她叫你媽。”夏清霖看到母親的樣子,笑出了聲,彆看他隻有五歲,他可聰明著呢,媽媽這是高興壞了。
夏幼之有些尷尬地看著一臉震驚的夏母,她也沒想到自己順嘴叫了出來。
上輩子,她也從沒有叫過夏母一聲“媽”,更不知道如何跟夏母相處。
“哎。”夏母回過神,眼眶裡滿是淚水。
她就說她的孩子善良,隻是一時沒能接受,日子久了肯定會認她的。
她以為自己要等很久,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實現自己的心願。
“你們說好了沒有嘛,人家餓了。”夏清霖被夾在自己姐姐和媽媽當中,無奈極了。
夏母拂去眼中的淚水,好笑地看著小兒子,點了點他的頭,“你啊你,就知道吃。”
隨即,夏母發現不對勁,捧著夏清霖的臉,左右細細端詳,“哎呀,你這孩子,臉怎麼變成這樣了?”
剛剛她光聽到女兒喊她,沒有留意到兒子的情況,臉上和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還塗了紫藥水。
夏清霖怯怯地看了夏母一眼,低下頭不說話。
夏幼之趕緊安撫一臉著急的夏母,“媽,清霖沒事,就是摔著了,我給他塗了紫藥水。”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夏清霖沒有告訴母親被打的情況,但夏幼之還是選擇幫弟弟隱瞞。
夏母疑惑地看向夏幼之,這傷不太像摔的,但她沒有追問到底,孩子不想說,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媽,我餓了。”夏清霖聽到姐姐的話,便放下心來,搖著夏母的手撒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