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火起於穀底!
“什麼?!”張道難目瞪口呆,“你!你說誰是誰未婚妻?!”
校長·唐麵露不善,轉頭發現說話者是張道難,便又很快掩下了心中不快。
“哈哈,就是這位跟你同一天轉學而來的蘇蘇同學呀,”唐校長歡樂地調侃道,“跟你一樣,也是那位首長特意安排的。”
“什麼時候?”張道難無比驚訝,“我怎麼不知道?”
“咳!咳!”唐校長清了清嗓子,隨即沉聲說道,“是在下午那節體育課以後,領導去而複返的。”
“理由呢?”張道難不好意思直接詢問蘇蘇,隻能通過這樣曲折的方式,來獲得自己從上車看到蘇蘇開始,便忍耐了半天,左思右想卻始終困惑的問題,“轉學的原因是什麼?為什麼也是中山裝大叔來辦理的?”
“呃這”作為大巴內的最高上位者,校長·唐此刻的尷尬很難明說,“具體原因,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奇怪的是,他並未求助事件的女主角,而是硬生生扯開了話題,“啊!小王!你趕緊坐下來吧,時不我待啊!簽證可是約好了時間窗口的!晚一分鐘人家醜國人都不等!”
“天天,你快點!”蘇蘇一邊將自己的身軀挪向右側靠窗座位,一邊揮舞著小手,“快點坐下來吧,我們要出發啦!”
事已至此,滿臉問號的王昊,隻能選擇無視張道難刺刀一樣的目光,靜悄悄地坐在了蘇蘇為他預留的過道座位上。
“今天的大巴車,可是教育局為我們特批的特殊型號!”校長·唐大腹便便地坐在了第二排,王昊正後方的座位上,“整個金陵市,也隻有這一輛!”
張道難嫌棄得再次向右靠了靠窗,想要儘量避免與這位油膩大叔,有過多的身體接觸。
可剛挪動沒幾下,他便發瘋似得撐著身前座椅,蹦了起來,給剛剛長舒一口大氣的校長·唐,嚇得不輕。
蘇蘇也被自己身後靠背的強烈晃動給驚嚇到了,她出自本能得撲進了身旁少年的懷裡。
少年也是出於本能得,緊緊抱住了懷中這個受驚的小姑娘。
頭疼欲裂,一塊塊似曾相識的畫麵碎片開始在王昊腦海中閃現。
刹那間,酸酸終於在腦海裡現出了本尊,它慌慌張張地揮舞著爪子消除突如其來的碎片,嘴裡神神叨叨地念叨著“酸酸什麼都沒看見酸酸什麼都沒看見”
王昊因為腦袋出了問題,全身肌肉緊繃,抱得更加用力了。
而其懷中那個,遍體都洋溢著青春氣息的活力少女,此刻也才反應過來,羞得麵紅耳赤,不一會竟學起鴕鳥,把臉埋得更深了。
眼見此狀的張道難瞋目裂眥,本就是擔心前方的癩蛤蟆與白天鵝會發生過多的身體接觸,想要看看距離如何,可萬萬沒想到因為自己的冒失,竟成了王昊這隻癩蛤蟆的好事!
他那個氣啊,有如實質。
如果眼神能殺人,那華夏曆史裡就沒白起什麼事了,張道難此時便能立地成殺神。
修羅般的氣場,將油膩·校長·唐碾壓得快要倒在過道上了。
“撲通!”一聲,校長·唐真的倒在了過道上,雖然隻是上半身。
司機師傅聞聲回頭,一句“臥槽!”張口即來,“哎呀!校長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師傅你開車吧!時間不早了!”唐校長很識大體地爬回了座位。
“臥槽!”隨著司機師傅的梅開二度,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最近存在感幾乎為零的謝海,此刻的閃亮登場,讓一切都變得更加反常。
默默坐於後排角落,埋頭苦讀的小倪眉角輕皺,接著竟然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一直仰躺在末排的老李,見到如此奇異景狀,竟也不可思議地直起身,正襟危坐地抿了一口滾燙茶水。
本該專心關注某場籃球比賽文字直播的孔夫子,此刻興奮異常,手機早已被揣進口袋。
“藍吉藍吉!”他不停揶揄著藍吉,“我想點一首《不能說的秘密》,音量請調到最大!”
林晚卻紋絲不動,繼續觀看著那本未曾翻動過一頁的《奧蘭多》。
倒是早已入夢的小胡,將將被這一幅幅詭異的場景所驚醒,他疑惑地張望著。
隻有一身漆黑皮衣的老王,還在認真研究著自己前後座位的空調出風口的自動開合,最終竟不由自主得感歎“這個型號的大巴車,確實不一般呐。”
“天天,你這幾天都在乾嘛?”蘇蘇鼓起小嘴,氣嘟嘟道,“本姑娘給你發了那麼多消息,也不回複一下的。”
王昊撓頭,歉意道,“呃,最近發燒,身體不太舒服。”
坐在他們身後,正豎著耳朵仔細偷聽的張道難,罕見地沒有開懟。
他心無旁騖,根本不理自己身旁大獻殷勤的校長·唐。
始終收不到反饋的校長,隨即轉移陣地,坐到了同為第二排,身側還餘有一個空位的謝海身旁。
司機師傅通過後視鏡看到了,這位領導在車輛行駛中,直接移身換位的危險行為。
下意識出口的“臥槽!”,這次很慶幸,被成年的打工人的理智死死摁住了。
“謝海同學呀!”校長·唐那充滿官腔的語調再次響徹整個大巴,“你剛才的那個攔車行為,真的是太過於危險啦!”
“校長叔叔!我之前明明也是報了名的,材料、報名費也都是按時上交的,”謝海委屈得滿目淚光,“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讓我去遊學了呢?”
“哎!這是學校方麵,基於很多方麵的考量,”唐校長捏了捏眉頭,繼續道,“你看啊,你作為當時的目擊人之一,是不是需要好好地靜養一段時間?”
“那王昊呢?”謝海費解地望著校長·唐,“他憑什麼能去?就因為認識那些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