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了，蘇蘇。”
“不知道這一次，見到這個王昊，你會不會還是心動？”
“叮鈴鈴叮鈴鈴”
“喂？”
“啊哈哈哈哈，是王昊同學嘛？”
“嗯對，請問你哪位？”
“我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是誰？”
“我是你班主任啊！這都聽不出來嘛？”
“哦，請問有什麼事嗎？”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其實沒什麼大事，就是那你之前報名的那個出國遊學啊，因為時間提前的原因，學校臨時決定明天或者後天，發車送你們去魔都辦理一下簽證，當天就可以回來的，當然！如果你想的話，也可以在那裡多玩幾天，反正放假了不是？”
“那就明天吧，當天回就行。”
“啊哈哈哈哈哈哈，好的沒問題噠，那個什麼，老師之前確實是做得不對，老班在此再次跟你鄭重道歉哈，對不起了王昊同學。”
“”
“王昊同學？喂？你還在聽嗎？”
“”
“小王在不在？”
“你有什麼話，就快說吧。”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能不能麻煩你給老班我美言幾句，讓我跟著一起去唄？這次機會真的很難得！”
“人微言輕，抱歉了。”
“沒有沒有！王昊同學！是鄙人之前有眼不識泰山，沒能早日發現你的才乾，是我的疏忽！”
“”
“這樣！正好江都同學出國留學了，班長的位置一直空著也不是回事，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就由你來接任！”
“今天？怎麼接任？”
“通過互聯網嘛！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們可以搞個群視頻，開個線上會議，隆重又莊重的！”
“”
“好不好嘛？王昊同學！啊不對不對！應該是王昊班長！”
“不用了，謝謝。”
“哎？你這小孩怎麼這麼不知好咳！咳！老師嗓子不太舒服，先掛了啊。”
“叮鈴鈴叮鈴鈴”
“喂？”
“是王昊同學嗎？”
“嗯對，請問你哪位？”
“我是老唐啊，王昊同學。”
“校長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不用這麼客氣！喊我老唐就行了！剛才，你們班主任給你打過電話了吧？”
“是的。”
“溝通的不太理想？”
“是的。”
“沒關係！那讓老李、老王再加上我，一起搭組陪你們去醜國，怎麼樣？”
“好的。”
“那個”
“請講。”
“方便的話，能麻煩多跟畢首長美言幾句嗎？”
“那個中山裝大叔？”
“對對對！”
“好的。”
“謝謝啊！謝謝王昊同學！對了！這次校委會決定以史無前例的最高標準來組織遊學活動，人數方麵請你放心，絕對是精簡再精簡！絕對不會存在任何掃興的因素！”
“沒事的，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那可不行！學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作為師長，哪怕不說這一層身份，單單隻是作為成年人，我們在很多方麵都是有所缺失，甚至是瀆職的，請你一定要接受我們的悔改！”
“這些話，校長你應該跟江都的父母去說，而且，我們這個班主任怎麼還能不知道事情的原委？竟能以為他是出國留學？”
“啊？他是這麼說的嗎？不應該啊，你們班主任明明是知道的，他就是當時親眼目睹的目擊者之一啊！”
“被下了禁口令？”
“那也不應該啊，對誰禁口都行，怎麼也不該對王昊同學你禁口啊！哎，這人真是的，永遠都在自作聰明！”
“校長，請問確定是明天去魔都辦簽證了嗎？”
“可以的！可以的！明天我親自帶隊！你在家等著就行了！睡到自然醒！我們上門接送！”
“都是上門接送嗎？”
“當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想必同學們都需要時間去平複情緒，我們能不去傷心地，就儘量避免過去。”
“謝謝校長對我們的體諒。”
“應該的！應該的！那小王你早點休息，我們明天見啦？”
“好的，謝謝校長，明天見。”
“叮鈴鈴”
“喂？”
“馬上就到了！小王，現在可以準備下樓了。”
“我到樓下了已經，就在馬路旁，一會靠邊停車就行。”
“好的好的，稍等片刻哈。”
王昊放下手機，心存僥幸地持續張望著。
這幾夜連續的開窗，讓他的鼻涕絲毫不減。
腦海中那麵目可憎的無用係統，則令其眼袋又濃厚了一圈。
頭頂那本該雜亂無章的鳥窩，此刻連最基本的形狀都支撐不住了，軟塌塌、空落落的。
城市快速路上車水馬龍，不斷有卡車呼嘯而過。
忽遠忽近的喧囂，反複抽拉著少年支離破碎的靈魂。
還沒來得及感受這寒風的料峭，來自學校的大巴竟已達到。
撲騰的雙閃燈光，如同迷霧中的燈塔一般耀眼。
不出少年所料，他是最後一個上車的。
但出乎其意料的，是大巴上的人員構成。
更準確地說，是因為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女孩。
那個王昊剛上車便看見的，端坐在首排首列，笑容燦爛、甜美白淨的虎牙小姑娘。
“蘇蘇？你怎麼在這？”王昊詫異得完全忽視了前來熱情寒暄的校長·唐，“你不是十三中的嗎？”
“好久不見啦天天！”小虎牙晶瑩剔透，“本姑娘是跟阿難一起轉學過來的~”
王昊不自覺地看向女孩的後排，毫無意外地看到了道難。
隻見他也一臉驚訝，無奈地向自己攤肩以示清白。
正當王昊猶豫該如何選擇座位坐下時，唐校長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場麵變得更加複雜起來。
“小王啊，趕緊坐進你未婚妻旁邊的座位吧，猶豫什麼呢？”校長·唐的金黃色英文銘牌熠熠生輝，“司機師傅說他要發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