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比能聽到這聲淒厲的慘叫,頓時一個激靈,正要起身招人問詢,一個渾身血汙的身影便衝了進來,還不待柯比能看清來人,便聽到來人大喊道:“首領!漢軍已經殺到部族營地外圍了!”
柯比能倏然一驚,光著身子站起瞪著來人喝問道:“什麼?漢軍殺來了?怎麼可能?如此大雪嚴寒,漢軍怎麼可能殺來?他們又是如何突破營地外圍的陷馬坑的?”
來人帶著哭腔回道:“首領啊,真是漢軍殺過來了,屬下也不知漢軍為何不懼嚴寒,又是如何突破外圍的陷馬坑的,就在一刻鐘之前,屬下前往營地外圍巡視,還未出營地,便見漢軍騎兵從雪地中衝了過來。那時營地中的男人們都在帳中躲暖,根本就沒想到漢軍會頂著風雪殺過來啊!頓時損失慘重,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屬下也是僥幸仗著熟悉營地,殺死了追擊屬下的漢軍士兵,奪了他的馬,立馬就來告知首領,還請首領快快定奪,救一救部族啊!”
聽到來人的話,柯比能隻覺得頭皮發麻。本就不是漢軍對手,本想借著天時、地利將漢軍拖到入冬後退兵,或者借著大草原入冬後的嚴寒讓漢軍損失慘重,待開春之後與汗庭、乞伏部聯合反殺回去,不想漢軍居然可以不懼嚴寒的殺過來了?那自己該怎麼應對?
就在柯比能焦躁的思索對策時,隱隱的喊殺聲似乎越來越近,闖進柯比能大帳之人也焦急萬分,大喊道:“首領!漢軍越來越近了,怎麼辦?”
柯比能聽著傳來的喊殺聲知道時間緊迫,但若自己逃走了,從此大草原上將再也沒有柯比能部族,自己也將再無立身之地,況且如此嚴寒,除非是逃亡汗庭,不然想活下來也是千難萬難,遂一咬牙,將一件羊皮大氅往身上一裹,絕然道:“你騎馬在部族中通知漢軍來襲的消息,讓各部落隻要提得動兵器的,不管男女全都來支援,今日,我柯比能將帶著你們與漢軍決死一戰!”
說罷,柯比能便拎著自己的狼牙棒大步出帳而去
“殺!”魏續兩眼閃爍著興奮的神情,不斷的在營地中衝殺,遇到帳篷便借著馬力挑破或挑飛,遇到牧民,不管男女老幼通通殺死,偶爾有幾個青壯男子持著各種棍棒武器衝上來,魏續反倒不將其殺死,隻是將其重傷,讓這些奮起反抗之人哀嚎慘叫,最後被活活凍死在雪地中。
這一幕徹底的嚇住了那些想反抗之人,丟下手中武器隻顧四散而逃,漸漸的整個部族大營超過三分之一的地方都已經大亂起來,在這茫茫雪白的天地間留下一片嫣紅,就如用毛筆在白紙上滴下一滴墨汁,慢慢侵染白紙,並不斷擴大。
就在大漢龍騎在柯比能部族營地肆虐,且範圍越來越大之時,年近五旬的柯比能帶著緊急召集到兩千多人,騎著馬拖著自己的狼牙棒,須發齊張,怒眼圓瞪的向著正在追殺一名孩童的魏續衝了過去,口中還用漢話大喊道:“兀那漢將!卑鄙無恥!連孩童都不打算放過嗎?且吃我一棒!”
“當~”一聲金鐵交擊的巨響,魏續雙手持矛,滿臉脹紅,青筋突顯,艱難的將柯比能這一棒架住,看著離自己頭頂不到半尺的狼牙棒釘刺,心中一顫,頭上冷汗直冒,接著又使出全身力氣往上一頂,口中大喝:“起!”便將柯比能的狼牙棒頂退回去。
隨後魏續喘了幾口粗氣,看向柯比能大聲道:“蠻夷匹夫!居然敢偷襲傷人!來來來,先大戰一百合再說!”
再看柯比能,畢竟是年近五旬的老者,剛剛情急救下孩童的奮力一擊,也讓其此時大喘粗氣,不過聽到魏續的挑釁頓時大怒:“卑鄙小人!今天我柯比能就來領教領教你這漢將的武藝!殺!”說罷便再次衝了上去,其身後的鮮卑士兵、牧民見自家首領都如此奮勇,再加上毀家之仇,一個個也是紅著眼殺了上去。
一時間,魏續與柯比能戰在一處,千餘龍驤騎兵則是向著兩千餘鮮卑士兵、牧民碾壓了過去。
隻是往日無往不利的龍驤營今日雖然也還是壓著鮮卑士兵打,但明顯感覺到今日的阻力大增,而且這些鮮卑士兵也不像往日那般,死傷超過兩成便有了崩潰跡象。今日的鮮卑士兵讓龍驤營感覺已經有了三分虎步軍的氣勢,有種死戰不退,勇往直前的精神,這一下,反倒激起了龍驤營更加激烈的戰意。
於是這處戰場便出現了奇怪的一幕,鮮卑士兵、牧民越死越多,但從四麵八方加入進來的也越來越多,龍驤營一開始還遊刃有餘,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卻感覺猶如陷入泥潭,四麵八方都是鮮卑人,揮舞兵器的手都砍酸了,周圍的敵人卻不見少,甚至稍有不慎反倒會被鮮卑人拉下馬背,消失在越來越多的鮮卑人群中。
搞的這支龍驤營領兵的軍侯不得不向著天空放出紅色煙花,尋求周圍大漢龍騎軍的支援。
而一直在一旁對戰的柯比能和魏續兩人,此時均是滿頭大汗,大口喘著粗氣,雙眼卻死死的盯著對方,以防對方趁機偷襲,完全顧不得周圍自己麾下兵士的情況。
就在這支龍驤營損失已近三百人馬,越來越被動時,一陣轟隆隆的震動大地的馬蹄聲響起,隨後便是一支人馬覆甲的騎兵衝入了戰場,其所過之處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俱是物飛人碎,隻留下一地的鮮紅,宛如盛開的花朵,將早已被踐踏的泥濘不堪的地麵點綴得格外妖豔。
尤其是這支騎兵當先的一名漢將,騎在戰馬上,揮舞著手中畫戟,所過之處殘肢斷臂齊飛,頭顱殘軀亂滾,無人能擋!此時正直直的殺向柯比能與魏續交戰的戰圈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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