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飄飛,時停時歇,轉眼又是七日,天地間白茫茫一片,被太陽一照,白的耀眼。
這一日輪到張遼去陽樂城下叫陣,張遼穿著新式的禦寒冬衣,更是在眼前蒙上一層稀疏粗麻布所製的眼罩,點起五百突騎,帶著同樣著裝的魯肅便出了大營。
“子敬,這小小的一層粗麻布,居然能在冬日有這等妙用,讓人雙眼不再感覺疲憊,冬雪不再耀目,還不遮擋人視物,真是神奇矣!”張遼感慨的摸了摸眼前的稀疏粗麻布眼罩說道。
“嗬嗬,張將軍此言極是,肅剛拿到此物時亦是不解其中之意,若不是這兩日陽光明媚,冬雪耀目,都還沒能發現此物之妙用,大將軍所思所想真是鬼神莫測矣!”魯肅縮了縮脖子,感受著既輕便又暖和的冬衣,笑著回複張遼。
“哈哈哈,子敬所言甚是啊,若不是大將軍所製這些冬衣、器物,誰能想到冬日亦能長時間行軍呐?如今遼可是喜歡上了這冬日行軍,真真是彆有一番風光!”
“呃這冬日嚴寒,雖有大將軍所製冬衣、器物,肅還是寧願待在大帳中也不想來吹這寒風,恐怕也隻有呂將軍、張將軍才會喜歡冬日出門了!”魯肅聽到張遼的話,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二人就這般領著五百突騎,一路不緊不慢的閒談著向陽樂城行去,一點都不像前來叫陣罵城的,反倒像是出門遊玩的。
行至陽樂城西門兩裡地外,張遼抬手讓隊伍停下,有些疑惑的觀望起陽樂城城牆和城門,隨後轉頭對身旁也一臉疑惑的魯肅道:“子敬,這陽樂城與前日情形大不相同,怎麼連一個守城兵卒都沒看到?而且這也太過安靜,莫不是這些叛軍又在謀劃什麼陰謀詭計算計我等?”
“張將軍,陽樂城情形如此反常,肅建議先後撤一裡,派人通稟程軍師,另外對陽樂城四周詳細探查一番,以免中了叛軍奸計!”魯肅腦海中念頭飛轉,片刻間便說出自己的建議。
張遼聞言點了點頭,當即下令讓人將陽樂城此處消息傳回大營,自己卻對魯肅道:“子敬,本將帶百人前去探查陽樂城,你帶著其他兄弟後退一裡等候軍師消息!”說罷便一招手,帶著百騎向著陽樂城衝去,讓魯肅在後麵直呼:“張將軍不可!張將軍不可冒險!”
眼見張遼頭也不回的衝出去,魯肅無奈隻得帶著剩下的人馬向後又退出一裡地,一臉焦急的看著安靜的陽樂城在原地等待。
太陽高掛,轉眼就是兩個時辰,眼看已是午時過半,呂布、陳宮率領著所有的突騎總算到來,讓焦急的魯肅心中稍稍安定,正待上前答話,結果陽樂城西門忽然“吱嘎嘎~”的聲音響起,魯肅、呂布、陳宮幾人循聲看去,隻見原本緊閉的城門此時正慢慢的打開,隨著城門越開越大,一隊騎兵從門中衝出,直奔呂布、陳宮、魯肅所在的突騎陣列。
魯肅、陳宮尚未看清衝出城門的是何人,呂布則是眉頭一挑,輕夾馬腹上前幾步喝問道:“文遠!城中是何情況?你怎會從城中而來?”
“籲~”張遼行至呂布身前十來丈處勒停戰馬,身後跟隨的突騎也跟著停下,片刻後濺起的雪霧落下,魯肅和陳宮才看清來的確是張遼一行,二人對視一眼,儘皆麵露喜色,就聽張遼的聲音響起:“呂將軍、二位參軍!遼繞城探查一周,發現城牆和各處城門均無人把守,城中安靜異常,且東城門大開,東城門外全是人、馬踩踏痕跡,雜亂無章,是以遼行險進城一探,發現城中叛軍已經消失無蹤!”
說到這裡,張遼頓了頓,忽然一臉怒容咬牙道:“隨後遼仔細探查城中各處,並尋了幾名城中百姓問詢,方知叛軍昨日在呂將軍叫陣之後,在那田氏家主田方的率領下,在城中搜刮百姓金銀器物,糧草布帛,於今日寅時全部從東門撤走了,所以我與子敬今日未見城牆上有守衛兵士。至於城中百姓,本就不過五六千戶,又經曆昨日叛軍搜刮,不從被殺者,凍斃者超過城中半數,是以我等覺著城中安靜異常!”
陳宮聽到張遼如此說,一言不發打馬便向著城中衝去,魯肅則是呆愣在原地,隻有呂布不為所動,對張遼道:“既如此,文遠安排人手告知仲德軍師,本將就先行進城接管城防,爾等隨後入城,畢竟城中住著還是比軍帳住著舒服點。”說罷,一揮手,也向著陽樂城而去。
待呂布遠去之後,張遼才發現魯肅神情不對,上前問詢道:“子敬!可是身體不妥?”
魯肅神色莫名,對著張遼一鞠禮:“多謝將軍關心!肅無礙,隻是聽將軍所說城中情形,肅心有不忍,可否容肅去城中看看?”
張遼看魯肅如此,心中明了,魯肅這位富貴人家子弟,雖已經經曆過幾次戰場,但那是兩軍相爭,心理上還能接受,如今聽聞百姓遭此兵禍,憐憫之心大起所致,遂點頭答應,帶著魯肅向城中行去。
行至城門時,張遼減緩馬速,對魯肅低聲道:“子敬,城中情形唉~,你心中有所準備即可。”說罷搖了搖頭,進了城門洞,而魯肅則一言不發的跟在張遼身後,踏進了城門。
“啊!!!亂臣賊子!!!喪儘天良!!!百姓何辜啊?!!小小遼東士族,竟敢如此殘害我大漢百姓!吾陳宮今日在此立誓!此生必誅儘這些亂臣賊子三族!!!”
魯肅剛走出城門洞,就聽到了陳宮那句怒吼出的誓言。眼前,是城中主街,隻是此時本應該白雪皚皚的主街已經被發黑的血液和各種屍體堆滿了,而陳宮此時就背對城門站在屍體堆前,拔劍歃血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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