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玉去啟祥宮傳了聖旨,嘉嬪就成了金貴人,四阿哥也被奪走,繼而禁足,緊接著便是久居病中的貴妃重獲盛寵、並與皇上同乘一輦回養心殿的消息傳開,後宮眾人紛紛目瞪口呆,震驚不已。
金貴人怎麼招惹皇上了?竟這般不給她體麵。
還有貴妃,都失寵病重多久了?眼瞅著都快活不下去了,竟然在這個關頭又重新入了皇上的眼?這也著實太過不可思議了點。
隻是唏噓羨慕兩句,看個熱鬨罷了,可心裡藏著事的人卻都坐不住了。
啟祥宮。
眼瞧著李玉遣人將四阿哥抱走,金玉妍顫抖著手揮落桌前的花瓶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哢嚓”幾聲巨響,也滅不掉她心裡的惱火和痛恨。
她麵色陰沉的可怕,眼底卻又有些惶恐,看向同樣麵色焦急的貞淑,壓低聲音問道。
“皇上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不然怎麼貴妃那個病秧子怎的會突然間又得了寵?”
貞淑擰眉思索著,壓下心裡的雜亂忐忑,猶豫的安撫道。
“主兒彆太擔憂,想必皇上是看在高斌大人的麵子上,還會對貴妃多加安撫,畢竟您上次雖是為著皇後才掌摑了她,可到底也是以下犯上了……”
聽她這麼一分析,金玉妍提著的心慢慢的放了下來,也終於鬆了口氣,又問道。
“手腳可都清理乾淨了?”
無論如何,朱砂案絕對不能和她有任何乾係,明明是皇後起的惡念,貴妃做的幫手,阿箬寓意背叛,她可是什麼也沒做過。
“主兒放心,絕對牽扯不到咱們啟祥宮身上。”
雖是心下稍安,可金玉妍心裡還是惱恨的不輕,恨恨的謾罵道。
“貴妃到底是不安分,都病這麼久了,還在苟延殘喘,看她還能得意幾天!不過,皇後可能比本宮還要心慌吧……”
長春宮裡正如她所說,皇後正忐忑的坐立不安,不安的看向一旁的素練,低聲問道。
“素練,你說,皇上是不是發現那個鐲子的問題了?不然,怎麼突然間就對貴妃這麼……”
瞧著她這般心下惴惴的模樣,素練實際上比她還要慌,畢竟許多罪惡的事都是她瞞著皇後與貴妃做下的,但到了這個時候她隻能強裝鎮定。
“娘娘,怎會?那鐲子無比隱秘,貴妃久病不出,乃是寒症發作且氣血兩虧,皇上想必也是眷顧高家,才會關心一二。”
“您彆自己嚇自己。”
皇後的心理防線本就不高,自覺隻做了這一件虧心事,更是日夜難安,忐忑不已,唯恐哪一日東窗事發。
眼下貴妃的驟然得寵,讓她本就忐忑的心裡又加上了幾分恐慌,貴妃病中就曾說過些胡話,且被當時的嘉嬪掌摑,才沒有再胡亂攀扯,如今複又見了天日,也不知還會不會再神誌不清。
如今她已經沒有了嫡子,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失去皇上的信重了。
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按兵不動,瞧瞧皇上到底是個什麼打算,屆時她再主動為其分憂便是。
翊坤宮。
如懿自得知了這個消息,就一動不動的站在窗前,看著那一盆綠梅怔怔出神。
惢心見狀,走過來給她遞了杯熱茶,柔聲關懷道。
“主兒當心著涼了。”
“惢心,你說,本宮是不是老了?”
她裝扮素淨,氣度高雅,容色卻比進冷宮之前損了許多,饒是再細細調養,也終究是在這爭奇鬥豔的紫禁城中,遜色了不少。
前些時日因著有弘曆的悉心陪伴,她不曾在意這些瑕疵,可今日卻是不得不正視了這個事實,摸了摸臉上略顯粗糙的皮膚,她神色低落。
聞言,惢心心下一緊,手足無措,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隻能連連反駁。
“怎麼會呢?”
“主兒天生麗質,又正值青春年華,您莫要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