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歡的雙眼逐漸泛起詭異的紅色,如同鮮血一般,令人毛骨悚然,那眼眸之中似乎有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仿佛能夠吸攝人的魂魄。
大石頭媳婦看到這一幕,心中一驚,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她的目光漸漸變得呆滯無神,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和靈動,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控製住了心神。接著,她緩緩地抬起手腕,機械般地端起了碗,將裡麵的湯汁一飲而儘。
喝完之後,大石頭媳婦的眼神依舊空洞無物,她默默地將空碗遞給蔣歡,整個動作顯得異常僵硬和不自然。
此刻的她仿佛已經失去了自我意識,完全淪為了蔣歡手中的傀儡。
蔣歡隱在麵具下的芙蓉麵上帶著笑,猶如地獄盛開的最糜爛的花朵,引人墮入深淵而不自知。
大石頭媳婦兒拿出一把小刀割向自己的食指,再拿出口紅紙接住滑落的血液,直至全部浸透。
蔣歡的手指在她受傷處劃過,傷口消失無蹤,仿若剛剛的鮮血和傷口都隻是幻覺。
大石頭媳婦兒訥訥的拿過蔣歡遞過去的素色手絹擦拭手指,然後拿著被自己血液浸透的口紅紙回到鐵花房間,如同被機械般給女兒塗好口脂。
蔣歡拎著帶有血跡的手絹一角,微微一笑,手上的手絹無火自燃,那幽幽的青色火焰散發出的光映襯的她的臉此時更顯詭異。
待口脂塗好,大石頭媳婦兒坐在床上呆怔著,直到肩膀感受到推力,這才猛然驚醒。
“娘,你咋啦?叫你咋不吭聲呢?”
抬頭望去,是兒子焦急的麵容。
微微皺眉,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急忙去看躺在床上的鐵花,見她口脂塗好了,還是有些不放心,抬腳就往旁邊房間走去,直到看見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蔣歡時才鬆了口氣。
“娘……姑姑這是……”
大石頭媳婦兒一驚,轉身看向背後跟過來的兒子,立馬把他推了出去,自己也出了房間,反手關上房門。
“你姑沒事兒,估計是這兩天給鬨的精神不好在睡覺呢。”
因為心裡有些發虛,說了兩句便轉身去忙了。
鐵軍看了看姑姑的房間,又看了看遠去的娘,終究還是低下了頭,裝作若無其事的離開了。
一個是親娘,一個是第一次見的姑姑,誰輕誰重一目了然。
隻是……想起自己妹妹要頂著姑姑那一身皮囊嬌嬌的叫自己哥哥……
鐵軍打了個冷顫。
光想想那個畫麵就受不了……
昏暗的房間裡,蔣歡睜開了眼睛,眼裡無悲無喜,複又閉上眼轉身背對著門睡去。
晚上,我們再來玩吧。
夜晚八點,黑瘦男人和兒子提著紙錢,身後跟著喪樂隊,再後麵是八人抬著黑漆漆的棺材。
各家各戶緊閉門窗,隻餘這一行在路上。
月亮躲進了雲層裡,隻有幾人拿著火把照亮周圍。
紙錢被撒上半空然後緩緩飄落在地,被路過的人踩上泥土。
蔣歡身穿黑衣跟在身後,腳步像貓兒一樣輕巧,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一行人吹吹打打來到門大開的廟前停下,所有人跪在地,棺材被掀開放在最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