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瑤戰戰兢兢站了起來，坐在了椅子上，頗有些心有餘悸地看向了神色還算溫和的三人。
“不用怕，隻要你老實回答，跟你無關的。”陸銘出聲安慰了句，笑著問道“第一個問題，你剛才說，你弟弟從小就有哮喘，是因為有了你母親的藥之後，哮喘才逐漸停止。那麼，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在你母親沒有給你弟弟治療哮喘前，你弟弟哮喘是一直有的，而在他不發哮喘後，才發生了高燒，對嗎？”
聽到問題，顧瑤略微回憶後，立刻說道“是的，是這樣的！我十分肯定，我弟弟就是吃了我母親給的藥後，第二天，對，就是在第二天的時候，才突然高燒，燒壞了腦子，當時燒到了四十度。”
“記得這麼清楚？”陸銘皺了皺眉，深表懷疑。
這最起碼是十幾年前的事情，尋常人不可能會記得這麼清楚，要麼是提前已經想好怎麼回答了，要麼就是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令顧瑤難忘的事情。
“因為當時我們是在老家，所以我記得非常清楚。”顧瑤也擔心陸銘不信任她，立刻解釋道。
“在老家？”陸銘瞥了眼身後的黃芩，淡淡道“你家不就是燕京的，怎麼還有在老家這麼一說？”
似乎是察覺到了陸銘的視線，黃芩怔了一下，沒等顧瑤回答，她就緊忙開口道“她說的應該是跟著她母親回了她母親的老家，對吧？”
“嗯！”
顧瑤用力點頭。
“那你母親的老家是什麼地方？”陸銘問。
“福州——”
一聽這個地名，陸銘瞳孔微縮，呂恭和黃芩也是下意識對望了一眼，因為林山和潛藏在江州的內奸全部都跟福州有關，彆是顧瑤她母親也和福州水災的事情有關吧。
黃芩驚訝道“但我調查你戶籍的時候，你母親不是福州人啊。”
顧瑤解釋道“您調查的時候，已經是後來改過的了，我們托了關係改成了農戶，入了彆人家的戶，就是為了混一口補貼。”
黃芩垂下了頭，沒話講了。
這確實是她自己的問題了，失職了，沒有徹底調查清楚。
不過，陸銘看樣子也沒打算追究，看向顧瑤問道“這麼說，你們是跟著去了福州，然後從彆人手裡拿到蠱藥，才有了這麼一出。”
“差不多就是這樣的，具體……我也記不清了。”顧瑤能想到的細節不多，能記得蠱藥確實來自於劉彩萍，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陸銘想了想，再次看向顧瑤，道“這樣好了，帶上你弟弟，一起去見你一下你母親，這可以吧。”
顧瑤點頭。
“那就儘快出發吧。”陸銘道。
“那我弟弟……”
顧瑤看向尚在昏迷之中的顧鈞，又看向陸銘。
隻看他一抬手，紮在顧鈞腦門上的銀針便回到了他的手中，“蘇醒還要一會兒。叫人進來，先把他放到車上。”
這後半句是吩咐呂恭的。
呂恭一聽，頗有些擔心道“局長，要不還是把人帶回來問話吧？”
“不妥。”陸銘擺手道“還不知道對方是不是蠱師，如果不是，豈不是咱們自己給自己捅簍子了，外圍布控一下就行，你先帶人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