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盤膝坐下,閉目凝神。
日月之氣已不多,剩下的日月之氣已不足夠讓他們兩個人都活下來了。
外界的情況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
陸銘緊咬牙關。
突然,一股血腥氣彌漫進了他的鼻子裡。
他睜開眼睛,隻看身旁的黃二狗已倒在了血泊之中,他雙目之中還帶著疑惑,可也帶著決絕,如若不然,他不會以這種方式了結自己的性命。
一刀封喉!
黃二狗自然知道怎樣了結自己的性命最輕鬆。
隻是,他選擇了最不輕鬆的死法。
喉嚨中鮮血噴湧,顯然他還沒死透,捂著喉嚨,像是有千言萬語想要對陸銘說。
“……”
陸銘也捂住了他的喉嚨,僅剩的日月之氣就要往傷口上去。
可是,黃二狗卻不知突然哪兒來的力氣,手中的刀“噗”一下紮穿了自己的喉嚨。
這下,真的無救了。
若還有多餘的日月之氣,或許還有辦法,但日月之氣已剩下不多,剛才的傷口都已無法使其愈合,更彆提還有這樣的一道傷口。
陸銘跌坐在地上,恍然無神。
和尚似也已經呆住,良久才道“他並未受到我的影響。”
是的。
他根本沒有受傷。
就算沒有陸銘,他還能活很久。
可是,他卻選擇率先了結了自己的性命,因為他已明白,隻有他死,陸銘才能活得更久。
陸銘何嘗不明白黃二狗的心思。
他看著黃二狗的屍體,合上他的眼睛,又用冰將他的傷口凍住,收進了儲物珠內。
“你有一位好下屬。”和尚的聲音響起。
“他也是個孤兒。”陸銘說。
“是嘛。”和尚似已經沒了興趣。
陸銘緩緩說道“是個孤兒,又是個異人,自小就和彆人不一樣,他擔心自己的力量會傷害到彆人,所以從小就遏製著,寧可不用,寧可被人欺侮,讀初中時,被同學霸淩,下跪、吞糞,可哪怕是那種情況下,他都沒有想要去傷害彆人,他一直想改個名字,我也答應過他,說等有機會,就幫他算命,取個好名字,我還答應他,會幫他找個輕鬆點兒的差事,讓他有機會去找女朋友,但他這個名字……”
說到這裡,陸銘笑了起來。
但是,笑為什麼會有眼淚?
“你說說,就這麼個破名字,誰人會願意認識他?”
“其實我倒想過,局裡也有合適的,大家都知根知底,倒是合適湊一對兒的……”
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