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時不時的就找話題同夏雨荷聊上幾句,昨日在夏家,他可是清楚的很,夏雨荷就是個才女,很有才華的那種。
聊起這些的時候,就是夏父都有時候插不上話了,畢竟夏父從前都是以經商為主,才學有,但卻並不多。
此刻,夏父甚至有點希望自家兒子就在這裡,這樣兒子還能插上話,那是不是就能讓皇上少和他閨女說話?
可若是這會兒讓人去叫又顯得不是那麼合適,外麵的大雨委實太大。
時間在幾人暢聊中緩緩流逝。對於弘曆的才學,夏雨荷也有了一些了解,隻能說湊合,為了迎合弘曆,夏雨荷也隻能藏拙一些,免得讓對方下不來台。
這還不算,還要不時的裝出一副被弘曆的才學驚豔到的模樣。
畢竟對方在她的麵前說的還是商人身份,一個商人能有如此才學已經是不易了,如何能不驚豔呢?
若是一開始就說是皇帝,那夏雨荷是絕對不會露出什麼驚豔的表情的,畢竟皇帝博學多才,在眾人眼中會顯得理所當然。
隻能說這皇帝自己身份選的好。
經過一天的討論,弘曆自覺與夏雨荷親近了不少。
晚間用膳過後,各自回了自己的住所,在夏雨荷以為她可以等雨停之後再說的時候,神識之中卻感知到弘曆偷摸著、悄悄的朝著她的院子來了,當真是讓人無語。
看著身上穿的寢衣,夏雨荷隻能起身隨意穿了一套月白色的常服,披散著頭發,就去了隔壁的屋子。
屋中放著的全是各種樂器,琴、瑟、簫、笛、琵琶、箜篌等……
而夏雨荷直接走到了箜篌的擺放處,這玩意會的人不多,最重要的是她自己喜歡箜篌。
再加上她想要彈奏的也不是原主那些情愛的曲子,而是高山流水。
夏雨荷將自己的全副心神放在了彈奏箜篌上,不去理會弘曆什麼時候來,反正就算來了,他也不會夜闖閨閣。
今夜隻需要展示一下就可,不需要更多。
而弘曆來到夏雨荷的小院中時,不用安慰說什麼,就已經順著聲音找了過去,在並未合上的窗欞前,弘曆看到那個坐在屋中,身形顯得有些單薄的女子。
她穿的衣服似乎很少,但卻無端的讓人生出憐愛之意,可聽著她的彈奏出來的高山流水。
弘曆又不由得想到,倆人的關係是不是也算是知己、知音?
知她才華橫溢,可如今看來,似乎還是小瞧了她,若不是今日實在按捺不住,冒雨前來看看她,還不知何時能知曉她會的東西原來那麼多。
隻是隨意掃視一眼,屋內的一切都儘收眼底。
那擺放在這裡的樂器多不勝數,能放在這裡,每一個樂器又都有著獨屬於它自己的位置,想必她應當是都會彈奏的。
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能將這一切都學的那樣好?
一個人的一生才多長時間?
她如今的年歲也才十八。十八年的時間,將這些都學的那樣好,弘曆都覺得自愧不如。
弘曆靠在窗前,默默地看著她,靜靜地聆聽著。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不知何時,聲音停了下來,弘曆沒動,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離開屋子,回到閨房之中,這才輕歎一聲。
本來是想著看看她就回去的,可此刻他卻無法挪動腳步,隻想離著她近一些,再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