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笛!
程老爺繼續絮絮叨叨地指控著地上的少女。
“都怪我識人不淑,娶過門之前還以為她是個良善溫柔的。沒想到啊,她來到程府都還沒多久就本性暴露了,希望兩位大人一定要嚴懲這個毒婦。”
躺在地上的少女也不知道是沒有聽見程老爺這番話,還是根本不願搭理。全程像個破損嚴重的玩偶一樣了無生氣,動都沒動過一下。
因為她的臉麵朝著地麵,還被亂糟糟的頭發擋住了。雲祁沈鶴兩人的角度根本看不見寧熙挽的臉,也不知道她是否醒著,亦或是是否還活著。
雲祁和座上的程老爺對視著,露出一個毫無溫度的笑,慢慢悠悠地回道“沒有證據我們是不會隨便抓人的。”
程老爺看見那冷冰冰的笑,心裡止不住發顫,他拿出手帕又擦了擦額上的汗,連忙應道“那是自然,自然。隻是這個毒婦心思多的很,叫我們根本找不出一點證據。”
雲祁冷哼一聲,墨眸裡不含一絲情緒,他薄唇輕啟“那沒有證據,程老爺為何一口咬定這位就是殺人凶手呢?若程老爺這番話給辦案的人造成誤導,延誤了調查就算了,要是最後抓錯了人釀成一樁冤案,損失的可就是衙門還有我雲家的威信了。”
程老爺聽到這話後額上的冷汗是越擦越多,腿腳也開始發顫了。
明明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郎,明明隻是稀鬆平常的語氣,卻讓他產生了莫大的壓迫感,如臨大敵。
沈鶴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分給程老爺,從寧熙挽被抬上來後他的注意力就一直落在她身上。
纖細甚至有些骨感的身材,穿的是廉價劣質的粗布衣裳,散落淩亂的黑發遮住了臉。
她的身上到處布滿了鞭痕,被抽得皮開肉綻,觸目驚心。除了鞭傷,還能窺見一些青青紫紫的舊傷。毫不誇張的說,她身上幾乎都快找不出一出完好的肌膚了。
就這樣虛弱病態的一個少女居然被指控是殺人凶手?況且就她目前的狀況看,估計都沒幾天好活的了。
沈鶴壓下了心頭升騰的怒火,再次看向地上的少女時,清亮的眸中添了幾分憐憫。
程老爺放下手中濡濕的帕子,將目光也放到了少女身上,是絲毫不敢再與雲祁對視了。
他抿了口茶,像看垃圾一樣嫌惡地盯著寧熙挽。
該死的,要不是她不認,自己就不會攤上這麻煩事。
怒火中燒的程老爺又忍不住啐了幾句。
“這個毒婦,身體上有缺陷就算了,心理怕是也有問題。”
“身體上有缺陷?”
一直沉默的沈鶴敏銳的抓住了這個關鍵詞。
“是啊,她是個啞巴。”
她竟是個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