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在汙染你那純潔的心靈嗎？”
舅舅笑而不答，說道“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過去的事情不用太糾結，你擁有的一切已經足夠完美了。”
媽媽用眼睛瞪著舅舅，舅舅不再吭聲。
媽媽說“非非，你不是說那個張不凡是來修電腦的嗎，現在電腦沒開就走了，是不是他來過之後，電腦不用修就好了？本事這麼大，到國防機關專門負責坐在電腦邊，什麼都不用乾，工資就不知得有多高了。”
舅舅似笑非笑，看一眼邱素萍。
邱素萍暗暗著忙，說“媽，你又不懂電腦，電腦是真的出了問題，沒有騙你。媽，你怎麼懷疑自己的寶貝女兒說謊呢？”搖著媽媽的肩膀，耍起嬌來。
媽媽苦笑一聲，說道“彆搖了，媽媽有肩周炎，這樣搖來搖去的想加重媽的病情啊。我看你臉色好像有點蒼白，要注意休息，這指甲是不是又長了，拿指甲夾來，我幫你剪……”
邱素萍說“每天都剪的，你這是錯覺，陽老師很嚴格，每天安排值日生檢查的，我們私下裡還叫他甲天下呢，指甲每天檢查一下。”
媽媽被她逗笑了，說“你坐下來，讓媽媽好好看看。”
邱素萍坐到媽媽身邊，媽媽疼愛地看著她，摸一摸臉，又捏一捏手，說道“哎喲，一轉眼都讀大學了，媽媽讀大學的時候，覺得自己都老了的感覺，這女兒讀大學，總是感覺還是個小孩，心裡還記得忘帶紙尿褲，拉你舅一身屎的時候，你舅當時才剛上初中，平時特愛講衛生象個女孩，為這個事還哭了……”
邱素萍不樂意了“媽，說這些乾什麼，很光彩嗎？惡不惡心。”
媽媽說“惡什麼心，那時候大家都笑你舅，沒人覺得惡心，是不是啊，舅舅。”
舅舅並不支持“是是是，你不覺得，非非覺得，她現在是大學生，你提這個乾什麼？”
這時終於傳來了敲門聲，邱素萍看看手機說“哇，好準時，十分鐘。”
果然阿冕把門打開，朱朝吾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我來看看我乾媽。”
媽媽撲哧而笑“誰讓你稱乾媽啦，我們家的風俗，要祭了豬頭才能認乾媽的。”
朱朝吾出現在門口，指指腦袋說“那容易，非非說我這顆就是豬頭，就是暫時還不夠肥，達不到獻祭標準，等我把自己養肥了再說吧。邱主任也在，你好你好（伸手跟舅舅握），老師還沒過來嗎？”
媽媽說“不過來了吧，辦完事直接到我媽那，今天就在我媽家吃飯，我已經叫阿冕今晚不回家了，陪我吃飯，你去不去？”
朱朝吾開心地說“你知道的，我這顆豬頭雖然達不到上祭的標準，但豬頭皮厚度足夠，有人請客，絕對當仁不讓。”
媽媽站起來“那就走吧，一起走。”
阿冕說“等一下吧，我換件外套。”
媽媽一把扯住她“不換不換，都是熟人，沒必要換。”
阿冕無奈地說“阿姨，你不用怕，我不會躲的。”
媽媽說“今天聽我的，再說了你穿那麼漂亮乾嘛，你知道我媽特愛漂亮小姑娘，等一下見到你忘了非非怎麼辦？”拉著直接就下去了。
阿冕看著邱素萍苦笑，邱素萍朝她吐舌頭，意思是你就從了吧，其實阿冕身材高挑勻稱，穿什麼衣服都不會影響到她的相貌，媽媽這麼做，隻不過是因為擔心阿冕借機衣遁，躲到閨房裡不出來。以前跟朱朝吾鬨翻的時候，邱素萍一家三口輪番上陣請她開門，都叫不動她，這回是直接不給衣遁的機會了。
這樣，媽媽劫持著阿冕走在前，邱素萍緊隨其後，舅舅和朱朝吾跟在後麵，一起走下樓來，沒走多時，便聽到下麵樓梯有頻率不低的腳步聲，發聲點一路沿樓梯上移，邱素萍心裡一樂。
果然，很快的，陽樹就從下方走上來，與大家狹路相逢，看著這陣容龐大的遷移場麵，很是吃驚。
阿冕道“陽老師，你也來找我嗎？”
陽樹說“你們去哪呀。”
阿冕說“邱阿姨過來了，我陪她去吃飯，就是你這個學生的媽媽，你們校友。”
陽樹急忙說“邱老師啊，失敬失敬，謝謝你給我們培養了一個好女兒呀。”
阿冕說“他是非非的班主任陽老師……”
媽媽急忙熱情地說“是陽老師啊，我們家邱素萍給你添麻煩了，謝謝你對她這麼器重，有機會我們一起去吃飯。”
陽樹說“現在不就是機會了嗎，去那裡吃？我也去。”
邱素萍捂嘴而笑。
顯然陽樹的回答有點出乎媽媽的意料，媽媽楞了一愣後說“這是去我媽家，家裡太窄了，不是很方便，也不夠正式，起碼是一家象樣一點的餐館吧，改天我跟邱素萍的爸爸有空再請你吧。”
陽樹說“我沒關係的，還要另找餐館那太麻煩太不敢當了，再說錢老師我是知道的，本校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了，一直沒空去拜訪，今天正好前去拜訪。”
阿冕說“你晚上沒有家教嗎？”
陽樹說“往後推吧，反正周末，明天我給補上。”
阿冕很無奈“還是不要推吧。”扭過頭說“朱老師，要不你也不去了，本來就有點窄，錢老師又是個愛清淨的人，這樣一下子這麼多人打擾她，她會不習慣的。”
朱朝吾說“我很長時間沒見過文老師了，難得他來這裡，不見個麵說不過去。”
舅舅說道“姐，彆為難了，一起去吧，彆在家吃了，都去賓館吃，錢的事不用你擔心，算我的了。”拿起手機打了個訂餐電話，原來他是一家五星賓館的，以私人名義在賓館訂餐可以直接享受四折優惠——這個世界，身份有時直接就能轉化為錢。
邱素萍和媽媽還有阿冕坐上了舅舅的公車，一輛黑色雅閣六代。朱朝吾則坐上好朋友陽樹的車，一起開趟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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