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就說，你遇到的親人，同事，同學，合作夥伴等等，不管是老還是小，結婚不結婚，有沒有這樣的，能給你一個意向的，你說出來大家就能幫你朝那個方向挖掘，人多力量大，特彆是我媽，可熱心了，說不定真能幫你挖出一個來。”
邱瑞然笑了，朝文畢恭看一眼“你看你這丫頭，還真是人小鬼大。”
文畢恭說“是，主意蠻不錯，瑞宣，你說吧，超市太大，你逛不過來，大家幫你逛著。”
邱瑞宣想了一下，還是搖搖頭說“算了吧，說這個沒意思。”
“到底有沒有？或者說一說你大學時的那個戀人，就照著她來選行嗎。”
“非非你可以呀，很會做情報工作嘛，用這種方式來打探我的隱私對不對？很抱歉，美女蛇女特務，隱私問題，本人拒絕回答。”
大家都笑了。
可是女特務可不是說放棄跟蹤就放棄的“不想說是嗎，那我就說一個人，你據實回答。”
“就彆問這個了吧。”
“舅舅，你害什麼羞，積極一點對待你的人生不行嗎？”
邱瑞然和文畢恭又相看一眼，眼裡都是笑意。
“行行行，你說吧，我回答就是了。”邱瑞宣隻能投降。
“像張秋這樣的，行嗎？”
邱瑞宣愣了一愣，嗬嗬一笑，說道“你真能想。”
“我沒有說張秋，人家張秋跟男朋友感情穩定得很，馬上要結婚了，我說像她這樣的。比如，跟她一樣漂亮，一樣性格……”
“行，非非，你幫我找一個這樣的，我立馬結婚，這樣回答你滿意了吧。”
媽媽在旁邊，聽得有點不開心了“又是張秋，不就一個拜金女嗎，誇得一朵花似的。”
邱素萍說“朱朝吾和阿冕姐都見過她，她好不好你問問就知道了。”
爸爸道“張秋有張秋的好，非非有非非的好，但是不管張秋怎麼好，在朱朝吾和阿冕姐這裡，始終是非非更好。”
邱瑞然道“在她舅舅這裡可能有另外一個答案呢。”
“沒有啊，我這邊的答案跟阿冕她們一樣。”邱瑞宣趕緊聲明，“我們家非非天底下最漂亮最可愛最懂事最聰明，因為她有一個最溫柔最賢淑的好媽媽，教育得太好了。”
邱瑞然哭笑不得。
“是，媽媽教育得是很好，隻不過……”邱素萍吞吞吐吐。
“隻不過什麼？”
“隻不過，有時有點太關心我了，把我當成小孩，媽，法律上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你要認清這個現實。”
“什麼意思？”
爸爸回答“意思是有些事情，相信她自己能處理，瑞然，她說得有道理，大一了，長大了，該關心還是得關心，但該放手也得放手了，不能因為擔心她受傷，就用親情鎖著她的翅膀不讓她起飛。”
邱瑞宣說“我同意，我大一的時候，我媽也是這個不放心，那個不放心，很煩的，非非是個自己可以拿主意的人，不要把她想得很幼稚，真的是可以放手了。姐，我說一句實話，你大學畢業後，人情世故懂得還不如非非現在多。”
邱瑞然說“越說越來勁了是吧，邱瑞宣，你那麼懂人情世故，趕緊找個媳婦讓媽安下心來，連老婆都沒有的人，沒資格談人情世故。”
邱瑞宣苦笑。
一連幾天的陰天過去，周日這天終於來到了天氣晴朗的好日子，邱素萍跟著爸爸，坐上的士，前往“啟程國際雙語學校”。
車上，文畢恭問出了一句“非非，你跟張不凡現在是什麼情況？”
“沒什麼情況，朋友，比較好的朋友，就是這個情況，是不是媽媽跟你說什麼了？”
“她說，那天一打開門，就看到張不凡跟你在一起，感覺他神色很不自在，你的表情也不自然，還找借口說修電腦，不知道開門之前，你們在……在做些什麼，非非，你是大一了，也成年了，這都沒有錯，但是人生很漫長……”
“爸，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我就直接回答了，我們什麼也沒做，他過來，是我想要他幫忙想個主意，怎麼處理這次的四手聯彈，他也是剛到，你們猜他能做什麼，他膽量很小的，他連我的手都不敢牽過，你說他能做什麼。”其實媽媽的疑慮她也猜到了，隻是媽媽憋著不說，她又不能不打自招，免得被人說此地無銀。
“非非，對不起哦，我隻是問問而已，我也相信你不是隨便的孩子，那，你現在是不是打算把張不凡當成男朋友了？”
“怎麼說呢，隻能說，他有機會，至於最後是不是，我不保證，放心吧爸，你這麼坦誠地對待我，我也會坦誠地對待你，我和張不凡可以算是好朋友，但到目前為止，也僅此而已……”
爸爸笑一笑說“真的是僅此而已嗎？你放棄報中央音樂學院，張不凡的因素占了多少，不可能一點都不占吧，不可能真的隻是因為沒有勇氣一個人到外地就讀吧，你是個這麼敢於挑戰自我的人，這個理由有點牽強了吧，非非，中央音樂學院是你媽媽最大的夢想，聽說你決定放棄的時候，她躲在單位的公廁裡流了很久眼淚，你知道嗎？”
“對不起。”邱素萍咬咬嘴唇。
“這都沒什麼，隻要你自己覺得值得，我們就支持你，這次買房，就是我們能做的最大的支持。我們隻是希望你以後再做出選擇時，一定要慎重。”
“爸，你跟媽媽一樣，也不想讓我張不凡有所發展嗎？”邱素萍有些失望。
爸爸歎了口氣“非非，我是想告訴你，媽媽為什麼不甘心把你交給張不凡，她是擔心張不凡會讓你的翅膀更沉重，她希望自己的女兒飛起來，飛得高高的……但她覺得張不凡會把你的翅膀折斷。作為父母，誰都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對嗎？”
邱素萍咬起了嘴唇，一會兒才說“那你呢，你怎麼看？你覺得張不凡會……”
爸爸說“這麼說吧，張不凡是有潛力，很聰明，天賦很高，但正如你媽說的那樣，不能兌現的天賦毫無意義……”
邱素萍把心一縮“爸，你認為，他無法兌現天賦嗎？”
爸爸歎了口氣“非非，難道你不覺得，張不凡太聰明了，身上缺乏一股殺氣嗎？他的性格象水，隨物賦形，靠地形來決定自己的方向，為了避免受傷，一碰到障礙就會轉向、分流，換一句話說，就是他缺乏堅持，缺乏毅力，這樣會分流掉他的聰明和天分的，怎麼去兌現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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