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已經快六點鐘了。這個時間，正是日短夜長的時候，才六點鐘，天就已經相當黑了，天和地之間，堆滿了足夠的墨，靠著全部點亮起來的路燈，才算是保證了視線的完整。
張不凡是以生病為由，向朱朝吾請假後回來的。
這消息這麼突然，電話裡可能說不清楚，隻能回來說，反正媽媽在這裡，他也特彆想回來。
媽媽正在做菜，見到他非常吃驚，問道“你怎麼了，不上晚自修跑過來乾嘛？”
張不凡說“張秋呢。”
“加班，剛剛回到，在上麵換衣服。”
“李源也不在嗎？”
“沒回呢，你怎麼了？你有什麼事？”媽媽很明顯地看出張不凡有事。
張不凡還沒說話，樓梯響起，張秋穿一身輕鬆的秋衣走下了樓梯，一邊說“張不凡你回來了？這個時候回來乾嘛，是想要親眼看看媽媽的聘任書？”
張不凡說“接到了嗎？”
“接到了，這個聘任書跟爸爸的不一樣，中英文的，太漂亮了，我上去拿下來給你看看。”
張不凡說“不用了，你快來，我有事專門請假回來的。”
張秋來到餐廳，見張不凡一臉嚴肅，撲哧一笑道“是很重要的事嗎，你什麼表情？”
張不凡說“我剛才跟一個師範的同學吃飯，跟我說了一個這樣的情況……”他把陳妃的話，基本上原封不動的，向張秋作了轉述。
張秋和黃綺起初臉上還有笑容，聽著聽著都呆住了。
媽媽說“你這個同學是什麼人，這些事情她怎麼知道？”
張不凡說“她沒說，但是我覺得她沒有必要騙我。”
媽媽說“不能這麼說，同學也要看是誰，我被我的同學坑的次數還少嗎？你要先了解這個人，才能判斷她是善意還是惡意，她跟你關係好嗎？”
“她跟劉利敏關係好，跟我嘛，至少在師範時談不上好不好，但是我實在是想不出她有什麼要騙我的理由。”
“可她也沒有幫你的理由啊，還專門約你吃飯說這個事，是不是有點蹊蹺？會不會她也認識李源，用這種方法讓你姐自動退出……”
“我看不像，陳妃不像是這種人，她特彆恨第三者。”
“你那麼了解她？”
“我不了解她，我對她的了解，也都是通過劉利敏了解的，陳妃以前在師範時被我們班的一個男生拋棄了，就是因為第三者出現，所以她特彆恨第三者。”
張秋神色已經恢複了平靜，說道“你們都先彆說了。”
她拿出手機打通電話後，走到一邊。
“你現在在哪裡？為什麼今天不過來，這樣吧，你馬上過來，又喝了酒，那我過去接你，你到底有沒有喝酒，沒喝就過來，沒什麼事，是我媽的聘任書送到了，為這個事，張不凡還請假回來慶祝了，你過來一起高興高興，那就趕緊，我等你。拜拜。”
她放下手機，坐到餐椅上，默默的想著什麼，出了好一會神。
黃綺很是擔心，剛想說話，張秋倒先說了。
“媽，張不凡，等一下李源過來，你們都彆著急，也不要說什麼，裝作沒聽過剛才的那些，讓我來處理。還有，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用瞎操心，也不用怕。”
沒到三十分，汽車引擎聲傳來，接著在外麵熄火停車。
很快，李源拿著一大束花走進來，進來就大聲喊“媽，祝賀你鵬程萬裡，事業有成，這花特意送給你的，請收下。”
這幾天黃綺在這裡，李源經常過來一起吃飯，成功把稱呼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