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舒察覺到了媽媽的情緒“媽，你怎麼有點不對勁啊？你兒子找了正牌女朋友，你不開心嗎？人家是官二代，長得也不錯，鋼琴彈得也好，哪裡配不上你兒子了，有什麼好不開心的？”
張秋道“我倒能猜出媽在想什麼，媽，有什麼話就直說唄，張不凡又不是小孩了。”
黃綺欲言又止。
張舒說“媽，說嘛說嘛，你對白莎莎有意見是嗎，或者你不看好是不是？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沒必要躲著藏著了。”
黃綺說“我又沒說我對白莎莎有意見，隻是，阿凡，你是不是該整理一下你的感情，彆再這麼兒戲下去了，你上次稀裡糊塗的傷害了陳麗，你良心上過得去嗎？
你的眼神一直在拒絕白莎莎，可是一跟白莎莎的眼神對接，就沒把拒絕的眼神保持下來，你是什麼意思呢，是打算讓白莎莎越陷越深，然後把所有傷害集中起來，像傷害陳麗一樣再傷害她，還是打算就這樣試著選擇白莎莎，你自己先整理清楚一點。人家孩子是父母的心頭肉，還是獨生愛女，真受了傷，彆說她自己了，父母不得也跟著心疼死啊。”
張不凡腦袋嗡的一聲，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黃綺說“其實你的心裡，最喜歡的人是誰，你自己應該是明白的，喜歡的話，就得你的心穩固下來，彆總飄忽不定，做些實實在在的事情，努力趕上你喜歡的姑娘。”
張不凡的心咚地跳起來。
張舒說“那張不凡喜歡的女孩是誰呀？”
張秋說“還用說嗎，瞎子才看不出來，我和媽都不是瞎子。”
張舒說“我知道了，是邱素萍對吧？”
張秋說“你看，你隔了幾千裡，都知道這個，我們近在眼前都不知道的話，我們算什麼了？”
黃綺說“阿凡，好好麵對自己吧，非非真的是非常好的小姑娘，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非常喜歡她，太懂事太討人喜歡了，而且很上心，活得也很真實很明白，前些年我不想讓她跟你來往，不是不喜歡她，是不知道你的方向，怕你配不上她，到頭來走不到一起來，反而互相傷害……”
張秋說“你說到我心坎去了，我也是這樣想的，那年非非第一次來，我也是第一眼就喜歡了，可是當時張不凡分到了鄉下，我就想，行了，這個我當成妹妹就可以了，這麼多年我一直不跟張不凡提這個事，就是不想讓他們牽扯太深。”
張不凡有些吃驚，這是大家第一次正麵回應他跟邱素萍之間的感情問題，沒想到大家是這樣的感覺，他沉默了一下，終於還是說道“你們知道宋校長很喜歡邱素萍嗎？”
張舒吃驚道“但他也太老了吧，邱素萍也不可能喜歡他吧。”她聽說過宋校長慧眼識媽媽的事。
張秋哭笑不得“是這個意思嗎，說話先過過腦子行不行，他是想說宋校長想讓她做兒媳婦吧。”
“宋揚說他是這樣想的。”張不凡答。
張舒道“是這樣啊，那怎麼能怪我理解錯誤呢，本來就是張不凡自己沒表達清楚，前麵剛剛說他喜歡邱素萍，後麵他又說宋校長喜歡邱素萍，我哪知道喜歡跟喜歡不一樣。
他想讓邱素萍做兒媳婦，那讓他兒子跟張不凡競爭去，他喜歡有什麼用，我們一家還喜歡呢，我們三對一，他孤家寡人，陣容上就弱了不少。我們這三個還都是女生，全都可以貼身，一個負責哄，一個負責拉，還有一個負責機動保護，誰來擋誰，近都近不了身，他一個老男人，乾瞪眼一邊涼快去吧，還想搶。”
她不帶句號的一溜話說完，張秋和媽媽都被她逗笑了。
張秋說“你喜歡什麼，連麵都沒見過，你就喜歡瞎起哄，當年就是你們兩個一直拿陳麗開玩笑，差點弄假成真。”
張舒說“說到這個我就不服氣了，這也能怪我啊，要怪就怪張不凡，拖泥帶水的，誰知道他怎麼想？人家那個逼親宴我聽到消息後，當時太陽那麼大，我還第一時間就專門跑去警告張不凡，還給他了好幾個選擇，不願意就裝病啊喊累啊什麼的，多貼心，他自己還硬往那裡湊，他那麼胖，我想拉也拉不住啊。不過既然你覺得我的起哄能有這麼大的威力，這次我可以發揮一下，帶我去認識邱素萍，我負責把她哄暈就是了。”
黃綺說“好啦好啦，話題給你一扯就能扯到北京去。張不凡，你剛才那句話什麼意思。”
“意思是宋校長可以給邱素萍更多的幫助，因為有錢，我想起來了，那天宋校長說過要讓宋揚和邱素萍出國深造，這個優勢我家現在是真沒有，可是邱素萍很明顯在拒絕，她那天說的話，已經很清楚了。”張秋替他回答。
張不凡說“她現在拒絕，是因為她不喜歡宋揚，也不知道宋揚很喜歡她，宋揚跟她鬨，就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如果她知道宋揚是因為這個原因，說不定也會喜歡他，兩個人都是學鋼琴，都是尖子，共同話題多，以後就可以一起出國，一起深造，一起當上國際知名鋼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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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秋說“你真敢想，國際知名鋼琴家，你是不是對鋼琴係學生有什麼誤解？我認識的，就有好幾個鋼琴係畢業的，有做老師的，開琴行做培訓的，到酒吧彈琴的，能成為國內知名鋼琴家，都已經很了不起了，還國際知名。”
張不凡固執地說“彆人我不知道，但邱素萍一定能成為鋼琴家。”
“所以，你因為這個打退堂鼓了？”
“我那不叫打退堂鼓，你不是說過嗎，愛一個人，有時候就要離開她，不要成為她的負擔，把她拖累，前些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跟邱素萍在一起，就隻能成為她的拖累，但如果她跟宋揚在一起，她就肯定能實現她的夢想，成為一名鋼琴家。所以，我就想著，我是不是更應該接近白莎莎，而離她遠一點……”
張舒說“張不凡，你也太偉大了吧，這是我哥耶，我家裡終於誕生了一個具有偉大人格的，可歌可泣的男生了，媽，你生他的時候，有沒有紅光滿屋？”
媽媽說“你不要笑你哥，他能這樣想我還挺欣慰的，如果兩個人的距離太大，在一起確實不是好事。但是，阿凡，這一回不一樣了，從明天開始，你來跟郭老師學，這樣就不會成為她的拖累，然後，把你的感情理清楚，早一點明確下來，彆再這樣搖擺傷害到彆的小姑娘。你現在把白莎莎當替代品，對她公平嗎？我是不許你再這樣傷害人家小姑娘的。”
張不凡說“可是，宋校長這麼喜歡邱素萍，我要是真的跟他兒子搶，他會不會遷怒於你，把你開除？”
這話卻把大家都逗笑了。
黃綺說“這孩子，想的什麼呢，這時還能替媽媽擔憂，就為了你這個擔憂，媽豁出去了，以後要花多少錢我都幫你出，還有，你就放心吧，宋校長不是這樣器量小的人。”
張不凡心裡頓時輕鬆不少，但是馬上又想起了一件更加鬨心的事——他不但頭腦發熱跑去幫宋揚做媒，還跑到了白莎莎家裡，這在邱素萍這邊恐怕不太好說話，就是不知道白莎莎有沒有把這消息泄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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