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宴被氣的臉色鐵青,“沈聽肆你在亂說什麼!”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的震怒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了。
沈時宴任由嘴角的血長流,笑的妖豔極了,“其實那天郡主也沒說錯,沈家確實是靠著出賣自家的子孫上位的。”
“四年前,西北王來青州修養,我被沈家送過去,最終被帶走。”
“靠著我出賣自己,沈家和西北王搭上了線,開始越來越好。”
“半年前,沈家將小七送了過去,我開始失寵。”
他這算是直接將沈家最不堪的秘密,用最難堪的方式公布於眾了。
雖然這兩年,世家們已經察覺到蛛絲馬跡,外麵也偶有流言,畢竟沒有抓到證據,隻是猜測。
沈時宴忍不住了,直接示意趕來的侍衛,對沈聽肆放箭。
沈聽肆整個躲到了老太太身後冷笑,“有老太太給我陪葬,我也算死的不冤。”
他拿老太太當擋箭牌,眾人一時拿他無法。
沈時宴沉聲道,“我知道你作為庶子對家裡有怨,但也不能這樣信口開河摸黑家裡,你還有妹妹,隻要你放下手裡的匕首好好認錯,我就當事情沒發生過。”
這是直接拿小魚兒的性命交關威脅他,沈聽肆紅著眼睛道,“你知道嗎,我最恨你這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沈時宴看似溫和,實際上才是沈家最心狠手辣那個人。算計起人來絲毫不手軟,所有人都不過是他手裡的棋子,他從來就不把他們這些庶子庶女當人看。
沈時宴一步一步向他逼近,眼底的冷意幾乎要將他凍傷,“小四,你這是魔怔了,還是被有心之人給挑唆了?”
要不是時機不對,江雪凝真想給他鼓掌,這黑白顛倒的能力真是絕了。
沈聽肆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一點一點的流失,五臟六腑痛的不行,他很快就要撐不住了。
在走之前,他必須給沈府送一份大禮。
他用儘最後的力氣大聲道,“兩年前的夏至之變,是沈家通過西北王,聯合水匪一手策劃的。”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甚至江雪凝左手邊,有個貴夫人當場哭了出來,“我可憐的兒,原來是被算計而死。”
誰都沒想到,沈聽肆會爆出這樣的猛料。那場變故裡,世家損失慘重。
沈父徹底坐不住了,拍桌而起,“孽子,你這是為了報複沈家,空口編故意也要把沈家拖下水,早知道你生下來的時候,我就該掐死你。”
老夫人的神色也難看極了,知道不能再讓他繼續說下去了,不然沈家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
老夫人低頭,死命的踩了他一腳,旁邊的大丫環敏捷搶了上來,用頭頂撞沈聽肆。
沈聽肆身體早就完了,一直在強撐。他瞬間被撞倒在了地上。
他拉著椅子半跪了起來,目光平靜又蒼涼的掃過全場,“將死之人,其言也善。我今晚說的話,沒有一句是假的…”
一支利箭從他胸口穿過,他瞪大了眼睛,流出兩行血淚來,死不瞑目!
壽宴見血,大凶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