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太後要見他。沈昭延隻好來了,手裡抱了一個手爐。
一進慈寧官剛剛跪下問好,太後立刻慈愛的讓人把他扶了起來,“你這孩子越長大和哀家越生分了。”
小時候父兄在戰場上給皇室賣命,為表皇家仁慈。他在宮裡和皇子公主一起上禦書房,也算是宮裡的常客了。
沈昭延虛弱的笑了笑,“我身體虛多病,不想把病情傳染給太後娘娘。”
太後又關心了他身體幾句,這才說出這次召他進宮的真實目的。
“九兒因為宮外的流言眼睛都哭腫了,哀家希望你看在昔日的情義上,能勸解她一番。”
“這不合適吧。”
“沒什麼不合適的。”太後歎息,“那孩子性子倔,傳出這樣的流言她承受不了。”
沈昭延最後還是去了,他隻是想去問清楚,他什麼時候和她有的情義,他怎麼不知道?
去了九公主居住的宮殿,他不肯入內。堅持要在院子裡見她,並且要保持一定的距離。
赫連卿紅著眼睛,梨花帶雨的看著他,“我是猛禽嗎,你這樣提防我。”
“我是定了親的人,讓人誤會就不好了。”沈昭延似笑非笑,“何況有的人心比蛇還毒,一但被纏上就麻煩了。”
赫連卿的神色僵硬了片刻,很快楚楚可憐的道,“那日我在未央宮暈倒真不是故意的,是身體太虛弱了,萬萬沒想到會傳出那樣的流言。”
那流言太陰毒了,將來不管她下嫁給誰,對方心裡很難不膈應。
最讓她難受的是,她不但沒有成功離間兩人的感情,反而被潑了一身的臟水。
她向來最要強,現在早就成了姐妹之間的笑話。
沈昭延神色淡淡的道,“這事兒公主對我解釋也沒有用,畢竟我又不可能娶你更不可能安慰你。”
他表現的太無情了,赫連卿隻覺得真心都喂了狗。
“我對你的心,你當真不知道?”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沈昭延一針見血的道,“我不過是公主挑中的籌碼而已,公主又何必說的自己有多深情。”
赫連卿心裡一驚,自然不會承認,受傷的道,“小時候你救過我,我從那個時候就想對你好。”
當時先皇的寵妃有一隻愛狗,他逃課在宮裡溜達的時候,遇到了被狗撲的赫連卿,他撿起石頭衝過去打走了那隻狗。
沈昭延無語的道,“其實你想多了,我隻是純粹討厭那隻狗而已。”
他那時候脾氣古怪,那隻狗衝他吠過幾次,他一直看那隻狗不順眼。
真相是如此的殘酷,赫連卿眼神微閃,“就當是我誤會自作多情,但是外麵的流言也太不堪了,放出流言的人是存心想毀了我。”
沈昭延不耐煩的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希望世子能幫我澄清一下流言,事實並不是那樣的。”
她作為金枝玉葉的公主,才不要背著“癡女”的名聲,成為京中的笑話。
“不要。”沈昭延果斷拒絕,“公主還是太不接地氣了,這種流言越澄清越會讓人多想。”
“恐怕到時候就會變成公主對我死纏爛打癡心不改了。”
赫連卿胸口起伏著氣的不行,表麵上卻還要維持著儀態,哀怨的看著他,“世子如果願意幫我的話,一定會有辦法的。”
“我不願意。”
沈昭延乾脆的拒絕她以後,禮貌的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