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慕連夜帶人來王府,要見江雪凝,讓她交出冰瞳。
將離麵無表情的道,“郡主身體不適,不見人。”
麵對他沒有絲毫的懼怕,身後的侍衛皆是刀出鞘,擺出了迎戰的姿態。
介於上次圍攻青州王府的人被血洗了,赫連慕到底沒硬闖。
隻放話道,“告訴她,逃不掉的。”
轉眼,就傳出皇帝要給赫連慕辦接風宴的消息,還派出太監來通知她必須去。
到了宴會當日,一向白衣似雪的冰瞳,認真裝扮了一番,雖然還是白衣卻繁複了不少。戴了好看的銀飾,襯的一頭白發越發的漂亮。
江雪凝擔憂的道,“你可以不去的。”
冰瞳揚起頭高傲的道,“當日我狼狽離京,被追的如喪家之犬。現在我回來了,他以為主動權還在他手裡嗎?”
“不是想見我嗎,我讓他見個夠!”
有脾氣,江雪凝輕笑道,“既然要見,那就在盛大熱鬨的場合見,這樣才有意思。”
兩人上了馬車,故意拖延了一下時間。他們幾乎是最後進宮的,自然有宮女引路。
兩人並肩而行,走的不慌不忙,很快聽到了絲竹聲。
門口的太監看了她一眼,立刻扯著嗓門道,“青州郡主到!”
本來熱鬨的長樂殿,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門口。
這還是自出事以後,江雪凝第一次公開露麵,很難不引人注目。
她走了進來,華衣美裳冷豔肆意,絲毫不像傳聞裡病的要死的樣子。
但是頃刻間,人們的目光被她身後的女子吸引。白衣白發,麵若含冰眸若星河,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冷寂將“冰美人”三字詮釋的淋漓儘致。
有人被驚豔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也有人似乎想起了昔日的傳聞,暗暗的看向了赫連慕。
赫連慕目不轉睛的看著緩緩走來的女子,慌張的站起來,打翻了桌上的酒杯。
他急切的呼喚,“瞳瞳!”
坐在她身旁的喬之晚,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才勉強沒有失態。
這一天還是來了。
冰瞳隻是冷冷看了他一眼,淡然的隨江雪凝坐下,剛好在他斜對麵的位置。
絲竹聲聲清幽,宴會卻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不少曾經見過冰瞳的夫人認出了她,小心的交換著眼神,有的甚至忍不住竊竊私語。
喬之晚忍下心裡的委屈,親自倒了一杯酒給赫連慕,言笑晏晏的道,“臣妾敬王爺一杯。”
赫連慕勉強被拉回了心神,對上她委屈的眼神,接過她的酒喝了一口,歎息道,“坐吧。”
他的注意力卻完全被冰瞳所吸引,他當年就是被她冷若冰霜不染塵埃的樣子所吸引。
一去經年,她白衣似雪,越發的冰冷動人。而他的心,依然會為她跳動。
“陛下駕到,明妃娘娘駕到!”
他心不在焉的請安,整個人跟丟了魂似的,恨不得立刻飛到冰瞳身邊去。
赫連煊將一切儘收眼底,甚至調侃道,“朕突然想到一句詩——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在座的人都細細品味了起來,冰瞳麵無表情的喝了一杯酒,她隻想刀人。
喬之晚垂眸遮住了眼裡的淚意,白月光的殺傷力,果然是無敵的。
她苦澀的想,他們是金風玉露,那她是什麼?